然而,先知卻閉上眼睛了,低垂著腦袋,似乎是睡著了。
看到這一幕的三個人,頓時有些無奈起來。
石昊和少-婦對視一眼,不在去看先知,而是把目光集中在大長老石安懋身上,在石族當中,除了先知大人之外,他的話語權最大了。
石安懋見狀,放下了手里的旱煙袋,吐出一口煙霧,緩緩地說道:“再等等吧。”
“等什么?”石昊追問道。
“等石狼。”
聞聽此言,石昊瞬間明白石安懋的意思了。
石狼是石族的族長,而此刻,他正帶著那八千人攻打北宛城,而石安懋的意思很簡單,石狼如果拿下了北宛城,那許一凡提出的條件,就無所謂了。
北宛城很大,足夠他們全族人生存和生活了,只要拿下了北宛城,糧食、地盤、土地、房屋,他們都不缺了,只有自己打下來的東西,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而他人施舍的東西,無論多好,拿著手里多多少少都很別扭。
如果北宛城沒有攻打下來,那也無妨,這個時候,他們回到談判桌上,繼續跟許一凡談判,該拿到的東西,他們一樣都不會少,至于付出的代價是什么,他們心中也有預估的。
在想通了這些,石昊也沒有反駁什么,而是再次把話題轉移到許一凡身上。
“那那個少年該如何處置?”
“讓人盯著就是,無需阻攔什么,只要他不離開弓月城,城內任由他自由出入。”石安懋說道。
“這......恐怕不妥吧。”石昊緊蹙著眉頭說道。
少-婦也抬起頭,看了一眼石安懋,顯然,她對石安懋的這個決定,也不甚滿意。
石安懋沒有解釋什么,而是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盯住那個少女,就算那少年和其他人都離開了,那個少女無論如何,都要留下。”
“嗯?”
石昊和少-婦聞言,都是一愣,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那少女很特別?”石昊想著之前看到的那個容易臉紅的少女,不解的問道。
石安懋搖搖頭,并沒有解釋什么,重新拿起煙袋,點燃了一窩旱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石安懋的話,讓石昊和少-婦都很詫異和疑惑,不過,對此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像先知大人每次開口,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樣。
既然是石安懋的安排,他們照做就是了,至于那個少女是不是很特別,這不是他們該想的事情,也不是他們該操心的事情。
在這之后,房間內徹底的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在開口說話,唯一的聲響,也只有少-婦在那撕扯、咀嚼烤肉的聲音。
這是一場博弈,一場石族跟許一凡之間的博弈,而博弈的關鍵點,不在弓月城,而是在北宛城那邊,至于結果如何,那就看北宛城會不會易主了。
弓月城這邊一切平靜,而在這個夜晚,有兩個地方,卻異常的不平靜,一處是在北宛城,一處是在距離北宛城大概三百里的地方。
這一晚,狼煙再起,戰火重燃,有人永遠的倒下,陷入了永久的沉睡,而有人卻做出了決然不同的選擇,從而改變了局勢,而在弓月城內,卻萬籟俱靜,所有人都陷入了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