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些,九娘又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問道:“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光他們,也沒有打算收編他們,那你還殺了那么多人?”
許一凡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道理是那么好講的,如果不是我們打贏了他們,你以為他們會聽我在哪嗶嗶?想要講道理很容易,可是,想要別人聽你講道理很難,而想要別人把你講的道理聽進去,就更難了,沒有鮮血的浸染,沒有死亡的威脅,就算他們聽進去了道理,記憶也不會深刻的。”
說到最后,許一凡轉過頭,看向九娘,幽幽的說道:“別忘了,人是最善忘的動物!”
九娘徹底的沉默了,她發現領兵,她不如許一凡,心機城府也不如許一凡,而講道理,更是不如許一凡,往往很多事情,都被許一凡說的她無話可說,無言以對,盡管她知道,許一凡有時候說的有些話,雖然對,卻也不全對,有點兒以偏概全的意思,可她就是找不出反駁許一凡的話語來。
相對于跟許一凡接觸比較久的九娘,易元忠對許一凡的感覺就復雜的多了,有敬佩,有仰視,有仇恨,但是更多的還是恐懼。
許一凡的個人實力,易元忠已經看出來了,并不算高,如果一對一的決斗的話,他完全有把握在五十招以內重創許一凡,一百招以內殺死許一凡,但是,許一凡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的,而且這還是他目前看到許一凡展現出來的實力,那許一凡沒有展現出來的實力還有多少,易元忠心里也沒數。
易元忠現在如此聽話,除了九娘這個暴躁娘們兒在一旁虎視眈眈之外,還有死灰營戰士和奴隸軍在一旁盯著他,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許一凡在人心上的算計。
別的不說,單單只說方才,許一凡讓易元忠去殺死那些不愿意投降的俘虜,易元忠去做了,而且做的很好,看似是許一凡在考驗他,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是,更重要的,還是讓他去拉仇恨。
就殺人而言,許一凡下令殺了對方近五百人,而易元忠也只殺了不到兩百人,誰多誰少一目了然,可是,要說那群活下來的人,更仇恨誰,那自然是他易元忠,其次才是許一凡。
易元忠是叛徒,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人認出他來了,他之前殺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他之前認識的人,而且關系還不錯的人,至于他為什么這么做,那自然不言而喻。
許一凡雖然也殺了人,而且殺的人比他要多得多,可是,許一凡殺得卻是那些三言兩語就選擇投降的人,在軍中,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投降者了,不單單是看不起,而是仇視,對待叛變者,他們對其仇恨要遠遠超過敵人,這也是為何許一凡在西征軍和西域聯軍兩軍對壘的時候,殺死申屠侯之后,西征軍這邊軍心大振,士氣高漲的緣故之一了。
之前,易元忠選擇投降許一凡,只是權宜之計,他在等待時機,想辦法脫離許一凡,去別的地方發展,可是,現在,想都別想了,許凱歌那邊是不可能回去了,而其他地方,尤其是西北三洲,更是沒有他的立錐之地了,那一千余人活著,他叛變的事情,肯定是藏不住的,可以說,現如今待在許一凡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一旦他離開了許一凡,他會死了很快的,而且死的很慘的,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少,其中就包括許凱歌和竇志勇等人,看似許一凡對易元忠什么都沒做,可他卻什么都做了,這都不能稱之為算計了,而是赤-裸裸的陽謀,明知道這樣做會萬劫不復,你卻不得不這么去做,想想易元忠就覺得滿嘴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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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戰。
這是許一凡在得知北宛城的情況之后,率先想到的一個戰術,并且將其付諸于行動。
許一凡目前面臨的情況,優勢并不多,劣勢卻不少,在沒有太多后援部隊馳援的情況下,許一凡能依靠的,其實只有蒯罡麾下的三千人而已。
想要扭轉局勢,許一凡必須要在許凱歌和燕王大軍的包圍圈形成之前,跳出包圍圈,不過,許一凡卻并不急著跳出包圍圈,他想的是打亂包圍圈,甚至形成反包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