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利一直想證明自己,不依靠安德烈也可以有所成就的,而事實上他也確實做到了,在跟炎軍交戰的這段時間里,此人殺敵頗多,建功不少,而這次去襲殺韓德厚,就是他再次向眾人證明自己的機會。
韓德厚成名很早,雖然比安德烈要晚一些,可嚴格來說,韓德厚和安德烈算是同一時期的人物,若是他能斬殺韓德厚和其麾下的燕云十八騎,那安得利就可以徹底的一戰成名。
這次為了襲殺韓德厚,安得利足足帶了八千人,八千人去襲殺不到兩千人的隊伍,應該是很清楚的事情才對,可事實卻是,在這幾天的時間里,八千人傷亡了三千余人,依舊沒能拿下韓德厚。
本來,黃昏時分,他已經快成功了,因為不管是韓德厚,還是他麾下的燕云十八騎,以及其他將士,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最重要的是,跟隨韓德厚前來的四名死灰營戰士,已經全都戰死了,沒有了死灰營戰士的威脅,拿下韓德厚一行人,問題不是很大,可偏偏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回來了。
一想到那個身著白衣,比自己小很多的許一凡,安得利的心情就十分的糟糕,他對許一凡的感覺很特殊。
作為一個武將,能夠依靠死囚和俘虜,就能抵擋住申屠侯的猛烈進攻,更能在許凱歌這個在西域聯軍當中掛了名的武將手里逃出生天,還能趁機跑到西域的后方搞事情,他很佩服許一凡。
若是這樣的人,能夠是西域人,或者能夠為西域所用,那西域怎會出現眼前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呢?
在佩服之余,自然也有羨慕和嫉妒。
安得利很羨慕許一凡在炎軍當中的地位和權利,作為一個并非武將世家出身的他,卻可以在炎軍當中獲得舉足輕重的地位,更能指揮很龐大的軍隊,這是安得利一直想要,卻始終求而不得。
不過,現如今的安得利也算勉強做到了這一點兒,畢竟,他收攏了康德的殘部,身份也發生了很大的轉變,他手里的兵權,其實是不少的,可他還是羨慕許一凡。
當羨慕的情緒積攢到一定程度最后,就會變成嫉妒,一個啥也不是的少年,卻能夠依靠自己成長到這一步,是很勵志的,而安得利再想想自己的成長經歷,在跟許一凡的成長經歷對比一下,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而除了羨慕和嫉妒之外,安得利還很慶幸,慶幸許一凡不是西域人,因為像許一凡這樣的人,一旦成長在西域,那他獲得的資源和關注是很多的,其成就可能比許一凡現在在炎軍當中還高,讓其他人心生絕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騎絕塵。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許一凡根本來不及成長,就會泯滅在蕓蕓眾生當中,西域其實不缺人才,缺的是能夠成長起來的人才,看似一團和氣的西域,其實紛爭不斷,而能夠在成長起來,并且成名的人物,哪個不是從尸山血海當中殺出來的。
此刻的安得利,心情之所以如此糟糕,不單單是因為許一凡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而是因為許一凡和李承政的同時出現,證明了一件事。
戰場無敵的鐵牦牛軍團已經全軍覆沒了,作為西域聯軍的核心人物,安得利深刻的知道,菲爾頓所統領的鐵牦牛軍團,不單單是一支奇兵那么簡單,其背后牽扯的東西太多了,這會影響這場戰局的走向。
另外,安得利很清楚,菲爾頓這次進入死亡峽谷,不單單是為了消滅李承政,而是阻止那群遺棄者的出現,在方才的交戰當中,安得利看到了那群遺棄者,這說明什么?
說明遺棄者選擇了許一凡,投靠了炎軍,這才是安得利最擔心的地方所在,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把許一凡和韓德厚等人留在死亡峽谷,而是如何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傳回中軍大營,讓法阿和尚他們早做準備。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