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纓不系炎,且向西涼山。
風引龍虎旗,歌鐘昔追攀。
擊筑落高月,殺敵破愁顏。
遙知百戰勝,定掃鬼方還。
許一凡身著白甲,手持龍牙刀,背負血芒劍,跨-騎盜儷馬,一騎當先,帶著馬氏族人,直奔法阿和尚的戰車而去,其所過之處,一陣血肉橫飛,一路沖殺,卻無一合之敵。
那面繡著許字戰旗,在寒風的吹拂之下,獵獵作響,旌旗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這個成長在東北小鎮的少年郎,再一次在眾軍最絕望的時候,以最耀眼,最炫酷的方式出場,他再一次給炎軍將士帶來了希望。
戰馬奔馳,殺戮早已經展開,而他距離法阿和尚越來越近,這讓站立在戰車之上的法阿,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眸,他以為北宛城一戰,此子會命喪北宛城下,可惜沒有,在許一凡進入西域之時,他以為此子會被留在西域,可惜也沒有,此子在此時出現,正是恰到時機,給予了西域聯軍重重一擊,尤其是在看到跟隨在許一凡身側的馬?,法阿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
動用了兩萬的鐵牦牛軍團,還是沒能阻擋住這群遺棄者的出世,看來佛祖也不在保佑西域了。
“大帥,撤吧!”安德烈此時帶著人,來到戰車之上,看著越來越近的許一凡,忍不住說道。
法阿看了一眼臉色凝重的安德烈,又看了看身側的釋天龍,長嘆一口氣道:“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可悲可嘆啊!”
說完這句話,法阿轉過頭,看向對面的殷元魁,抿了抿嘴唇,說道:“擂鼓撤兵。”
安德烈沒有說話,只是重重一抱拳,轉身離去。
可就在安德烈即將走下戰車之際,卻聽到法阿說道:“讓耶呼弟留下,沙族大軍也留下,不惜代價,不計傷亡,也要重創這支軍隊。”
安德烈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可最后也只說了兩個字。
“得令!”
待到安德烈離開之后,法阿和尚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卻陷入重重包圍的許一凡,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感嘆道:“大炎有此人,是大炎之幸,我西域之大不幸也!”
釋天龍聞言,卻搖搖頭,笑了笑,說道:“那也未必,大炎已經出現過一個許淳,不可能在出現一個許一凡。”
對于釋天龍的說法,法阿和尚不置可否,既沒有點頭贊同,也沒有搖頭反駁。
“這一戰,我們敗了,東征的計劃暫時只能擱淺,我們只能把重心放在極西之地了,希望能抵御住。”
“但愿吧!”
釋天龍似乎不是很看好極西之地的戰況。
“大勢已去,多想無益,走吧!”
“咚咚咚!”
隨著法阿和尚的話音落下,戰鼓聲響起,法阿所在的戰車,開始緩緩后移,而西域聯軍開始后撤。
看到西域聯軍開始撤軍了,殷元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命人擂鼓,展開新一輪的沖鋒,趁他病要他命!
隨著許一凡的出現,這場原本還不明朗的戰局,徹底明朗起來,勝利的天秤朝著炎軍這邊傾斜。
法阿他們撤退的很快,其主力則是邊戰邊退,而其左翼大軍則成為了殿后之軍,耶呼弟接到法阿的命令之后,就迅速收攏大軍,直奔正面戰場,準確來說,他是直奔許一凡而去。
許一凡的突然殺出,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把法阿和尚留下的,可惜,西域聯軍這邊反應的很快,而法阿似乎也跟許一凡一樣的怕死,在其指揮戰車的周圍,駐扎著重兵,盡管許一凡帶著馬族人殺了過來,距離法阿所在的戰車,不過三里而已,可這三里的距離,他怎么都跨不過去。
當法阿撤退的時候,許一凡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法阿離開,而他自己則身陷重圍。
沙族大軍,還有耶呼弟的左翼大軍,像是瘋了一般,朝著許一凡瘋狂的涌來,使得許一凡輾轉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眼看著他們就要被耶呼弟的大軍給淹沒的時候,炎軍趕來,雙方展開了這場大戰最后的交鋒。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半個時辰,也可能是一個時辰,更可能是一個世紀,當周圍的廝殺聲漸漸退去,當眼前再無敵人站立的時候,一股巨大的疲憊感和空虛感,瞬間席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當殷元魁找到許一凡的時候,發現他正坐在一座有三米高的尸山之上,尸山之巔插著他的戰旗,而在其身下,則是一具具稍有余溫的尸體,敵我雙方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