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本身沒錯,可是,許一凡忽略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假設他的算計被人熟知,而且還被人在他的算計之外,在進行算計,那許一凡的諸多算計又有什么作用?
一旦這次反擊殺失敗,護衛團的五千精騎肯定會全軍覆沒,西域使團肯定也會出現重大的傷亡,而西北這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戰局,會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許一凡太自信了。
他的這種自信,來源于之前取得的諸多勝果,還有他自身成為修行者,幸運的是,這次許一凡計劃成功了,可不幸的是,若是沒有鮮于蠡和九歌的出現,許一凡會敗的很慘。
方才還不覺得有什么,可現在仔細回想起來,許一凡也驚出了一身白毛汗。
姜三甲從許一凡手里拿過那半碗酒,抿了一口,幽幽的說道:“自信是好事兒,可盲目的自信是會害人害己的,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一個商人,也不是一個單純的修行者,你是一個武將,你的一言一行,往往決定了很多人的生死,這些人都是爹生娘養的,沒有誰是該死的,也沒有人是必須死的,尤其是為了你去死的,你在康城做的那些事兒,可是可圈可點,可那畢竟是非常時期,采取一些非常手段,這無可厚非,可你若是長此以往,你信不信,你會跟當年的許淳一個下場。”
聽到這兒,許一凡心中一凜,抬起頭,看向姜三甲,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知道錯了。”
姜三甲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你這么做,也不能完全是錯的,如果我是你,可能也會選擇這么做,但是,若是換做是我,做的肯定比你周全,但是,有時候,我們除了依靠武力來解決問題之外,還應該用其他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許一凡點點頭,虛心接受了姜三甲的批評。
看到許一凡這副模樣,姜三甲也不在說什么,一口把碗中的黃泥酒喝完,站起身,朝著馬車走去,說道:“走吧。”
許一凡聞言,也跟著起身,拿著匣子跟著上了馬車。
當許一凡坐上馬車之后,馬車再次啟程,這次馬車直奔玉門關而去。
坐在馬車上,許一凡思緒萬千,沉默了很久,許一凡突然問道:“許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是一個非常有才華,有抱負,有能力的人。”
“哦?仔細說說。”
“許淳出身不錯,當年的許家,雖然跟房巨鹿這樣的大家族無法比擬,可也是名門望族,許淳很有文采,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很精通,造詣還不低。”
“啊?”
許一凡聞言,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問道:“可我未曾聽說過此人有詩詞傳頌下來啊?”
“那是因為許淳被誅殺之后,被抄家了,他所留下來的東西,都被付之一炬了,他本人更是成為了禁忌,而他的那些詩詞怎么可能流傳下來呢。”
聽到這兒,許一凡點點頭。
“許淳的天賦很好,不管是習武,還是修行,都遠超于你,在過去的近百年時間里,許淳是破境速度最快之人,像花語痕、巫馬天彥,還有之前南唐的那個小女娃古沫汐,在外面眼中,都是一等一的天才,可是,在許淳面前,他們都是晚輩,二者沒有什么可比性。”
“天才分為兩種,一直是普通的天才,比如花語痕,比如巫馬天彥,一種是天才當中的天才,一人獨行,舉世無敵,許淳就是這樣的人。”
“許淳不是武夫嗎?什么時候又成為修士了?”
“他既是武夫,也是修士,只不過,他在成為修士之后,不曾與人交手的緣故,所以世人不知而已。”
“許淳是什么境界?”許一凡又問道。
“他在投身入伍的時候,就已經是五品境界了,在其擔任鎮北,鎮西,鎮南大將軍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上三境的修士了,在其擔任鎮國大將軍的時候,其已然是一品修士,而且是一位刀修。”
“刀修?”
許一凡疑惑的看向姜三甲,有些不太明白刀修是什么意思。
“對刀修,一條比劍修更罕見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