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在想這些的時候,圍觀的人群當中,有人開口詢問那名老者。
“唐老,您看這原石,能出玉不?”
被稱之為唐老的老人,看著工具臺上的原石,點點頭,說道:“能出。”
只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又搖了搖頭,然后就轉身離開,去往五號區挑選原石,看其樣子,似乎是對這塊原石能否開出好東西不感興趣。
“唐老?莫非是鄜洲的鄜國公唐居中?”許一凡喃喃道。
站在許一凡身邊的李承德聞言之后,轉過頭,看了一眼老人的背影,點點頭,說道:“就是他。”
在說這話的時候,李承德的眼睛微微瞇了瞇,眼中有寒芒閃過,似乎他跟唐居中有什么恩怨一般,這讓許一凡有些詫異。
鄜洲唐家,是很出名的大家,如果按照三百年可稱之為世家來算,鄜洲唐家也能稱之為世家,其崛起于五百年,當聽到這個時間點,就知道唐家為何會崛起了。
沒錯,正是因為五百年前的那場九子奪嫡事件,當時的唐家家主是鄜洲的都蔚,掌控著鄜洲的兵權,在九子奪嫡事件發生的時候,唐家家主是第一個公然站隊的,在九子奪嫡演變到兵戎相見的時候,他提兵五千入京,協助當時還不是皇帝的炎宗帝登基。
唐家家主也是在那個時候,立下了勤王的功勞,被炎宗帝敕封為鄜國公,而且是可以世襲的那種,不過,雖然當時唐家家主獲得了國公的爵位,卻失去了兵權,看似是升職了,卻只是個空架子。
在炎朝的諸國勛爵當中,鄜國公是為數不多可以世襲,并且不遞減爵位的存在,只是,鄜國公這個頭銜放在唐家當中,可不是什么敬稱,反而像是個笑話,因此,外人稱呼唐家家主的時候,往往都不會稱呼其為國公。
這一代鄜國公是唐居中,他是嫡長子,在年少的時候,就參加科舉,一路高歌猛進,奪得狀元,然后就被丟到了禮服坐了幾十年冷板凳,在上任鄜國公去世之后,他自然也就辭官回家,繼承國公的頭銜。
其為官期間,沒什么作為,但是,要論起吃喝玩樂,養鷹斗犬絕對是一流的,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而他在古玩鑒賞、賭石這方面,更是浸淫多年,任何古玩字畫拿到他面前,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而且說的分毫不差,如果是贗品,即便仿制的再好,他也能看出來,至于說賭石,被他選中原石,往往都極其出彩,雖然每次開出來的,不一定都是上等璞玉,卻也不算太差,因此,很多人喜愛收藏古玩字畫和賭石的人,都喜歡跟在其身邊,而唐居中在鄜洲城極負盛名,哪怕是在長安,也有一定的名氣。
說來也很奇怪,唐家子孫,年少之時,都必須要參加科舉,而且每次都能奪得不錯的名次,可就是不被重用,五百年來,皆是如此,這其中是否有什么隱秘,不得而知。
另外,自從唐家有了鄜國公這個頭銜之后,其族中弟子再也沒有入伍過,就算是那種天賦異稟,有種武將才能的人才,往往都是行走江湖,卻偏偏不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