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殺死唐薊,很難,畢竟,他可是唐知理的后人,又是唐居易的弟子,其實力肯定不俗,其境界如何,尚未可知,而唐居易在這個時候死了,顯然唐薊已經出師了,不然就以唐居易的心性,自然不會輕易死去的,而殺死這樣一個人,其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而且產生的動靜也不小。
另外,殺死唐薊就意味著跟唐家決裂,一個只有數百年的唐家,自然不足為慮,可是,在唐家的背后還有一個唐門,那就相當棘手了。
更何況,唐薊肯定是奔著越王而去的,只許一凡還沒有答應跟他們合作之前,就冒然出手,顯然不合時宜,若是操作得當,自然能換取對方的信任,可若是操作不當,不但無法合作,還得罪了唐家,這就得不償失了。
可若是他們找到此人之后,不殺,萬一被許一凡他們知道了,那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思來想去,諸葛陰陽思忖片刻之后,說道:“還是先找到此人再說。”
歐陽鶴軒聞言,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說完這件事之后,歐陽鶴軒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唐正歸去了驛館。”
“就是號稱鄜洲城第一紈绔的唐正歸?”
“對,就是此子。”
諸葛陰陽聞言,瞇了瞇眼睛,說道:“鄜洲第一紈绔,薊州第一紈绔,海洲第一紈绔,三大紈绔聚集到一起,有意思。”
“這會不會是唐居中的意思?”歐陽鶴軒聞言卻皺著眉頭問道。
諸葛陰陽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是,很可能是那個人的意思。”
“你說的是唐芳歌?”
諸葛陰陽點點頭,說道:“鄜洲女諸葛,我對此人很是好奇啊。”
歐陽鶴軒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唐薊這件事,要不要派人告知他們?”
“暫時不同,先看看再說,唐居中和唐芳歌都不可小覷,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冒然行動,太過于冒險了。”
歐陽鶴軒聞言,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接下來,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一人默默喝酒,一人看著窗外的夜色愣愣出神。
-------------------------------------
驛館。
雖然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可在許一凡的房間內,卻異常的熱鬧。
三個少年圍桌而坐,桌子上放著幾個下酒小菜,還有幾壺酒,三人自顧自的喝著,房間內除了三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司棋和侍書這些丫鬟仆人在回到驛館之后,就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唐正歸是個很健談的人,而且還是個自來熟,從見面到落座,嘴巴基本都沒有閑著,先是對著許一凡在西北做的事情一陣的吹捧和羨慕,然后又對越王大肆贊揚,真可謂是馬屁如潮,把許一凡和李承德拍的一陣暈暈乎乎,神清氣爽,心花怒放。
拍馬屁也是一門技術活兒,人人都能說上幾句,可能不能說好,拍的地方是不是恰到好處,那就很考驗功力了,若是一般人拿這些事兒來拍馬屁,許一凡他們聽過也就算了,不但不覺得有趣,反而覺得膩歪,但是唐正歸就不同了。
這小子的嘴巴就像是抹了蜂蜜一般,他拍馬屁往往都是找那些最容易被人忽視的地方進行詢問,比如說許一凡在康城防治瘟疫,別人往往只看結果,而他卻詢問為何要建立戰地醫院,為何要做那些口罩等事情。
而在問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總能把一些外人都看得到的地方說出一些,把其中最關鍵的地方留給許一凡來說,然后又說出一些自己的見解,對錯皆有,其中一些是許一凡知道,卻沒有在意的地方,而如此一來,雙方就有了很多共同話題。
至于跟李承德聊天,不談政事,也不談軍事,而是聊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其中就以八卦越王的情史最為起勁,對于越王是花-花-公-子這件事,是眾所周知的,而越王對此也從不否認,甚至他偶爾也會自己拿出來自嘲,或者說是炫耀一番。
說實話,李承德跟唐正歸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畢竟他們都有一個風流的老爹,二人又都是一州之地的紈绔,聊得東西自然就多了,最后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唐正歸那萬人斬的事情上。
“聽說你小子曾經立下豪言,說完達成萬人斬,可自從你十四歲的時候,完成百人斬之后,咋就沒有了動靜呢?是不是不行了啊?”李承德紅著臉,醉眼朦朧,大著舌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