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看似只是被動防守,可她每一次出劍的時機,還有落劍的位置,都是唐悔劍招劍式的關鍵所在,或者是破綻所在,跟其他劍修的以力破巧不同,侍書是以巧破力,看似每一次侍書只是輕輕一點,可唐悔卻發現,隨著二人交手的次數越多,他有種陷入沼澤和汪洋大海的感覺,盡管他出劍無比的迅猛,卻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沒有著力點,始終讓其有力無處出,無比的憋屈。
在唐悔跟侍書激斗在一起的時候,司棋也沒有閑著,這個至今連李承德都不知道,身上到底攜帶了多少棋子的女子,趁著二人激斗的時候,開始以一種無比飄逸的身法,繞著二人轉圈圈,每當唐悔身體出現凝滯的時候,她都會趁機疾射幾枚棋子出去,直奔唐悔的要害而去。
面對司棋的騷擾,唐悔起初是以力破之,次次都是用長劍將其擊飛,可次數多了之后,他就有些煩躁起來,開始不斷拉近跟侍書的距離,而其出手的速度也逐漸加快,讓司棋沒有太多出手的機會。
另一邊,唐悟也陷入到了巨大的危機當中。
李承德身邊這突兀出現的三個面覆鐵甲的三個女子,境界雖然不高,可出手卻異常的狠毒,雖然是三人,可宛若是一個人一般,三個人組成一個陣型,以中間持雙刀的女子近身主攻,另外兩個各自吃著長槍和長矛遠攻,三人呈現一個三角形,將唐悟打的節節敗退。
都說劍修同境無敵,即便是面對數名同境敵人的圍攻,也不會落于下風,然而,這三名女子的境界都比他低,可是,卻讓唐悟感到無比的棘手。
俗話說,橫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這三個女子氣息詭異,體內的真氣仿佛是汪洋大海一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且還是越戰越強,持刀女子負責進攻中三路,持槍女子負責上三路,而持矛女子負責下三路,三人每次出手都沒有防守的意思,招招直奔唐悟的要害而去,她們的進攻招式,就像是在主動求死一般。
若只是一人,面對如此情況,那唐悟自然是成全對方,可這三人皆是如此,即便唐悟能夠殺死其中一人,也會被另外兩人擊傷,稍有不慎,就會命喪當場,這使得唐悟只能與這三人糾纏在一起。
此時,唐悟是越打越心驚,越打嘴中越是苦澀,他娘的,這些有權有勢的人,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盡培養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人,想要殺死李承德咋就這么難呢?
也難怪唐悟會這么想,江湖宗門和王朝勢力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很多站在權利頂峰的人,其自身的實力并沒有多強,可他們卻始終立于不敗之地,原因就在于,他們身邊聚集著很多能人異士,想要單槍匹馬的殺死他們,難,很難,非常難。
這三個面覆鐵甲的女子,是死士當中的死士,曾經也是李承德芭蕉苑的丫鬟,只是,犯了錯,李承德沒有殺死她們,而是交給了王府的人,將她們打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別看李承德每天嘻嘻哈哈,尤其是跟許一凡在一起的時候,沒個正型,宛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屁孩一般,若只是把李承德當成胸無大志的紈绔子弟,那就是找死,這種出身豪門的子弟,從其出身開始,就是在各種危險當中渡過的,李承德從小到大,經歷過的刺殺和暗殺,不計其數,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可他依舊還活著,若真是一個沒腦子的紈绔子弟,恐怕其墳頭草都一人高了。
很多人在看到李承德對待許一凡那么好,掏心掏肝的,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許一凡,就以為李承德是個好相與的人,若是這樣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最是無情帝王家,李承德作為李氏子孫,其心狠程度有時候比許一凡還要更勝一籌,這些年,以為他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家伙,大有人在。
在對待女子這方面,李承德跟許一凡很像,是能憐惜就憐惜,能庇護就庇護,可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如此的,比如眼前這三個女子,她們參與了當年刺殺李承德事情,卻沒有死,你以為是幸事嗎?
不,活著對于她們而言,才是最大的不幸,活著有時候比死還要恐怖,唐悟覺得這三人是一心求死,那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盡管現在現場一片混亂,戰場無數,可李承德卻半點兒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樓梯上,身體后仰,斜眼冷觀著這一切。
“砰!”
就在唐悔和唐悟二人都陷入膠著激戰的時候,突然從三樓有人墜落而下,重重的砸在地板之上,夯實地面上鋪就的上好木板,瞬間四分五裂,墜落之人在落地之后,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整個人身體踉蹌一下,全憑著手里的長劍杵地,這才站穩。
“噗!”
男人站穩之后,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正是四季樓護衛隊長言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