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怪的地方?”顏姬下意識的問道。
“我們做的那些事情,是因為我們知道常人不知道的事情,而他卻什么都不知道,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卻在很早之前,就開始做準備了,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有孫瞎子在他身邊,他肯定知道一些東西。”顏姬撇撇嘴說道。
只是,說完之后,她就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連忙說道:“孫瞎子不可能告訴他,姜三甲也不可能告訴他,從他抵達東海城,之后做的一系列事情來看,他是有計劃,有準備的,這說明......”
顏姬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而張叔岳卻接過話,說道:“這說明他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而他知道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可這是以前,現在......”
說到這兒,張叔岳嘆息一聲,搖搖頭,說道:“唉......啟睿方才說的沒錯,他可能猜到了很多事情,畢竟,時間不多了,他們引導的痕跡太明顯了,此子很是聰慧,不可以常理度之,猜到一些東西也很正常。”
“即便是他猜到了,在沒有其他東西的佐證下,他也無法確定什么啊。”顏姬說道。
張叔岳再次搖搖頭,說道:“對于他這樣的人,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需要佐證,只要有一個猜測就夠了,最近我就發現百貨樓和東海城那邊有些不正常,看樣子,他是察覺到什么,在做其他安排和準備了。”
顏姬聞言,神色頓時一變,睜大眼睛,看著張叔岳,說道:“難道說,他想離開這里?”
杜啟睿此時的臉色也猛地一變,驚疑不定的看向張叔岳,希望顏姬這個猜測不是真的,然而,張叔岳聽完之后,卻沉默下來,這讓杜啟睿的心開始下沉起來。
良久之后,張叔岳才緩緩開口道:“我曾經關注過他,發現他很怕死。”
“怕死?”
聽到這個評價,顏姬嘴角劇烈的抽搐起來,而杜啟睿也是如此。
根據他們掌握的情報來看,絲毫看不出許一凡怕死,不管是東海城黑木崖之下,跟濮石的交手,還是之后在興安城的遭遇,以及他在西北經歷的一系列事情,都看不出來他怕死,尤其是在解決許凱歌的事情上,他居然敢帶著一小隊人馬,跑到西域去,還在西域后方搞事情,若是他真的怕死的話,肯定不會這么做,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以身犯險的事情,可不是怕死之人做的出來的。
然而,張叔岳卻說道:“越是怕死之人,做事越是極端,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嘛,他麾下的那些軍團,不管是奴隸軍也好,還是乞活軍也罷,亦或者死灰營,這些人的戰力之強,是遠超一般軍隊的,而這樣的軍隊,即便是一個王朝,都不可能在短時間打造出來,尤其是死灰營,雖然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讓這些罪大惡極之人,變成那個樣子,可這正是可怕的地方所在,他在用最極端的方式保護自己。”
“這還是我們已經知道的,還有很多是我們不知道的,比如他的那個言午堂,言午堂的人,我們都探查過,都是一些孤兒,這些人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們在被他找到之后,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你們看看這些人現在做的這些事情,超乎常理,很多事情都超出我們的認知了,你們這意味著什么嗎?”
無需二人回答,張叔岳自問自答道:“這說明他格外的怕死,他在想盡一切辦法來保證自己存活下去,這樣的人是極度敏感多疑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做出很多過激反應的。”
“唉......”
說到最后,張叔岳嘆息一聲,沉聲道:“關于他的情報,還是不夠準確啊,盡管我們一直在關注他,可關注的力度還是不夠,他成長的速度,已經超出我們的預料了,今天登門,看似是我們占據了先機,可實際上,我們已經陷入被動當中去了。”
“這......這怎么可能?”
顏姬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張叔岳,似乎是被張叔岳這番話給震驚到了,她下意識的說道:“我們是不是有些杯弓蛇影了些啊,他終究只是一個少年。”
張叔岳聞言,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顏姬,說道:“但愿是我多想了吧,不過,不管是不是如此,我們都要盡快眼前的事情。”
此話一出,三人就不在多說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