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袱齋,或者說整個長安城亂作一團的時候,許一凡依舊坐在原地,整個人宛如泥塑,陷入了一種特殊境地當中。
此時,劍意和他被本身的意交戰正酣,而他這個主人,卻淪為了旁觀者,成為了一個看客。
意,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不過,這只是針對上三境以下的人而言,到了上三境之后,意就可以由虛化實,凝為實質,外放體外,形成一種特殊的力量。
上三境修士之所以難以殺死,除了他們肉體和精神極其強悍,還有分身這些手段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其自身的意,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意在人在,即便是人亡意也不會輕易消亡,術法可殺人,意也可殺人,對于那些在意道一途走的極遠的人來說,用意殺人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許一凡的意很特殊,單純就殺傷力而言,許一凡現如今領悟出來的意,殺傷力其實并不強,可是它的防御力卻極其變態。
隨著這道劍意的入體,許一凡的意在悄然發生著變化,一股凌厲的劍氣開始從其身體內爆發出來,讓劉冬瓜和趙娣看的一陣側目,同時又緊蹙眉頭。
這股劍意很強,非常強,給人一種無法力的感覺,但是,又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因為這股劍意不是許一凡自己領悟出來的。
吞噬他人的意,這種方式聽說過,卻很少有人去做,因為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反噬,輕則重傷跌境,重則直接身死,甚至還會淪為意的傀儡,成為一個活死人。
前兩種并不可怕,可最后一種卻極為可怕,因為意是人領悟出來的,而人的資質有限,天賦有限,可意卻不會,它們本身就具備不斷晉級的能力,一旦由意掌控人,一般人極其難以殺死,即便是殺死了,也只是消滅一具肉身而已,意卻不會消亡。
上古遺跡之所以危險,除了里面紊亂的罡氣之外,最重要的是,還是上古遺跡當中存在超強的意,上古修士很強,無論是在術法上,還是在肉身上,亦或者是在意道上,都走的極遠,他們活著的時候,可以掌控這些東西,可一旦他們身死,術法-會遺落,肉身會消亡,意也會消散,可終究有一些超強者,他們的意卻沒有消亡,只是重傷而已,經過數千上萬年的時間,這些受傷的意在罡氣、煞氣的滋養下,誕生出靈智。
意殺人,可比人殺人更強,很多大修士之所以進入上古遺跡身死,就是被這些意殺死的,當然,運氣好的話,也可以吸收掌控這些意,但是,這種人很少,應該說非常非常稀少。
吞噬他人的意,終究只是小道,或者說,能夠在這條路上走遠的人太少太少了,畢竟,吞噬的是他人的意,是他人領悟的東西,不是自己領悟出來的東西,其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可是,許一凡修習的功法十分的特殊。
在未曾離開安民鎮之前,許一凡一直以為自己不會修行,實際上,在他沒有修習無名功法之前,他本人確實不會修行,但是,孫瞎子卻在利用各種天材地寶給其打造基礎,其基礎之強即便是中三境的人也望塵莫及,要知道,他自從得知自己是一個修士,就已經是中三境的強者,這是別人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
另外,一般武夫只能悟出一個武膽,如果武膽消亡,那么此人的武道就算是走到了盡頭,可許一凡卻領悟出了三顆武膽,而現在第四顆武膽已經有了一個雛形,這是其他武夫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這種特殊很另類,也很強大,因為只要許一凡悟性足夠,他可以不斷領悟武膽,然后被自身的意不斷吞噬。
隨著兩種意不斷的交戰,劍意逐漸落入下風。
起初,劍意很強,強大到它可以碾壓許一凡的意,可隨著自身的意不斷吞噬劍意,很多劍意開始被融合起來,使得許一凡的意也開始有劍意存在,此消彼長,雖然劍意吞噬的速度很快,可它自身的實力卻不斷下降,長此以往下來,這道超強劍意被吞噬,也只是時間問題。
劉冬瓜看著渾身上下充斥著劍意的許一凡,緊蹙著眉頭問道:“他這是什么功法?”
趙娣也緊蹙著眉頭,許一凡現在這種情況很特殊,也很危險,讓他有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趙娣也領悟出劍意,一種很特殊的劍意,可他的劍意此刻卻逐漸被壓制住了,當然,如果趙娣釋放出自己的劍意,這種壓制是微乎其微的,可正是因為如此,趙娣才感到危險。
但是,真正讓趙娣感到危險的時候,許一凡身體內的意,似乎盯上了趙娣,對方想要吞噬他的劍意,這讓趙娣感到非常不舒服。
“應該是某位前輩大能傳給他的功法。”趙娣輕聲道。
“這功法很強,也很......”
劉冬瓜沒有繼續說下去了,這功法確實很強,但是也很霸道,準確來說很邪惡,掠奪他人的東西化為己用,是典型的魔修手段,可從現在這情況來看,許一凡的功法比魔修還要霸道。
趙娣聞言,抿了抿嘴唇,沒有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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