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慶厚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身邊一位同僚拉了下去。
李建民生氣了!
他生氣不是因為薛慶厚彈劾許一凡燃放煙花這件事,而是生氣薛慶厚居然公然質疑他的權威。
是,沒錯,言官御史不畏死,對于一切不公之事,應該彈劾反對,敢于直言,可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講究一個時間地方,方式方法。
昨天,李建民才封許一凡為國師,才過了一天,就有人跳出來公然反對,這是在打許一凡的臉嗎?
不,這是在打李建民的臉。
別說許一凡現在還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李建民也會假裝看不到的,薛慶厚這個時候急著跳出來彈劾反對,居心何在?
這難免讓人心中產生其他的想法。
在場的都是官場老油條了,看到這一幕之后,很多人都暗暗搖頭,其中不少人看向薛慶厚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憫,而有些人則看向沈言,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尷尬的氣氛,隨著薛慶厚的彈劾,頓時變得緊張而壓抑起來。
李建澤見狀,笑著開口道:“臣弟一直以為,國師是那種剛正不阿之人,今天一見,讓人大開眼界啊,哈哈......”
李建民也沒有再理會薛慶厚,聽到李建澤的話之后,也笑著點點頭,說道:“朕自登基以來,已經十余年,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赤-裸裸的拍馬屁,唉,現在的年輕人啊!”
說到這兒,李建民自顧自的搖搖頭,臉上卻浮現出濃郁的笑意。
李建義聞言,突然說道:“陛下,這國師做事兒有些不厚道啊。”
“嗯?”
此話一出,李建民微微一愣,轉過頭,看向李建義問道:“國師怎么了?”
“方才,我聽聞國師此次入宮,可帶了不少禮物,可他上殿之后,卻只字不提,臣弟很好奇,國師究竟帶來了哪些禮物啊?有沒有我們的份兒啊?”
“哦?哈哈......”
聞聽此言,李建民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轉過頭,看向洪四喜,說道:“說說,國師都送了什么?”
洪四喜聞言,微微躬身,從袖中拿出一份禮單,打開之后,開始讀了起來。
“梵音藏心香水十瓶,嬌蘭香水五十瓶,蘭蔻香水三百瓶.......”
禮單最前面的,主要都是女子用品,以最昂貴的梵音藏心香水打頭,然后就是各種首飾和奢侈品,其次是一些化妝品,以及各種成衣,總而言之,凡是女性能用到的東西,這上面都有,聽的李建民一陣的搖頭。
李建義聽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小小年紀,就如此懂得女子心思,待其成年,不知道又有多少良家女子為其沉淪咯。”
李建文聞言,卻斜眼看向李建義,說道:“你說這話也不臉紅,當年你在這個年齡的時候,玩的可比國師要花。”
“嗯,確實,王兄的風流趣事,我們在京城可都是有所耳聞的。”李建澤也開口道。
李建義聞言,頓時有些臉紅,下意識的咳嗽一聲,連連擺手道:“都是謠言,不可信,不可信。”
李建民此時也插話道:“哦?是嗎?朕可是聽聞,你那兒子在來長安之后,就天天醉臥瀟湘館,前幾日,更是在那瀟湘館為了一名花魁,一擲千金啊,朕記得,當年你初次入京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般,這算不算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呢?”
“咳咳咳!”
李建義又是一陣干咳,抱拳作揖道:“陛下,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年少輕狂之舉,還望陛下和幾位兄弟莫要再說。”
“哈哈......”
看到李建義那連連求饒的模樣,在場眾人頓時大笑不已,而場中的氣氛,也隨即變得輕松和諧起來。
洪四喜的唱喝聲尤在,禮物很多,也很貴重,不過,這是對于他們而言,對于許一凡來說,這些東西其實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