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愿意面對,第二天也依舊會到來。
吳凡早早就被埃弗頓從床上拖走,徑直來到訓練場內。
訓練場面積很大,近乎達到了十個足球場的面積,四周按照核爆標準堆積鋼筋水泥的墻體上到處布滿猙獰的彈孔和刀痕,還有墻體上洗刷不掉的血跡。
尤其有一道刀痕格外顯眼,比起其它任何刀痕都要明顯,比所有的彈孔都要深,光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揮刀者在揮出這一擊時是何等的桀驁,與其說是刀痕,更像是某種野獸的利爪。
整面墻都被這一刀一分為二。
“這一刀很漂亮吧?”
埃弗頓提著一個厚重的黑色小提琴箱來到有些入迷的吳凡身邊,贊嘆性地欣賞著這道刀痕。
“揮出這一刀的人一定是組織中的精英。”
“不,他不是。”埃弗頓罕見地搖了搖頭,有些懷念地撫摸著刀痕的軌跡。
“揮出這一刀的人并不是驚才艷艷之輩,反而有些笨拙,別人一遍就能完成的動作到他身上往往要六七遍才能學會。”
“可他沒有任何怨言,比不上別人,他就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沒日沒夜地揮刀,手上的死皮脫了又長,長了又脫,每天甚至只睡四個小時,就這樣他沒有絲毫的怨言,就好像有什么執念在他身后驅使著他,直到最后考核的時候才斬出了這有史以來最強力的一刀。”
吳凡有些動容,自問自己在同樣的情況下估計滿腦子考慮的就是怎么渾水摸魚。
“他現在肯定已經完成執念了吧?”
“不。”埃弗頓的表情第一次變得古怪起來,“他死了,這個人你也很熟悉,就是高宛騰!”
嗡!
吳凡的嘴巴幾次張閉,久久說不出話,只有他明白高宛騰心中的執念是什么。
他只是想證明給父親看,自己不是個廢物。
所以一次次獨自一人揮刀,一遍又一遍,哪怕根本沒人記得他。
“高宛騰用的是唐刀對吧?”
“對,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已經提前給你準備好了,這可是375層大馬士革工藝加上三枚技法打造出來的工藝品,原材料用的是戰場上遺留下來的地刺,想想看,神的煉金術!我敢說世間沒有任何一把武器可以和它相比。”
埃弗頓自信地打開小提琴箱,里面壓根就不是什么紳士培養情操的樂器,而是一柄通體黝黑,表面布滿水滴形花紋的唐刀,即使是被燈光直射也沒有絲毫的反光,一把為了殺戮而誕生的兵器。
吳凡有些費力地舉起唐刀,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之后就由我來替你揮砍!
。。。
。。。
吳凡被虐的很慘。
埃弗頓甚至連武器都沒拿,僅僅是依靠著自身靈活的走位就在吳凡亂砍一通的刀鋒中游刃有余,一整天都只有吳凡在單方面被虐。
直到晚上,精疲力竭的吳凡終于結束了一天的訓練,雙手因為長時間揮砍刀刃早已經磨破了皮,夾雜著汗水令吳凡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但一想到高宛騰曾經這一度過了不知多少歲月,吳凡就總覺得還不能放松下來,一咬牙,強忍著的疼痛,一個人繼續在月夜中揮灑汗水。
“要我說,像你這樣訓練,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玩得轉。”
莉莉安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根炸雞腿,滿嘴是油地對吳凡說道。
“蛤?那我有什么辦法?我又不是天才,除了揮砍,我還能做什么?”
吳凡白了她一眼,勤能補拙,這難道還有錯?
“我的意思是說,一個人對著空氣砍是沒多大用的,畢竟空氣不會反抗,你不想試試砍魔神嗎?”
“???”
。。。
。。。
安杜馬里看著眼前的吳凡,心頭實在是有點郁悶,自己在青銅柱內被封印了一千多年,好不容易被釋放出來,原本想著為禍一方,品嘗一下現代人的靈魂,可沒想到剛出來就二話不說又被封印了。
這也就算了,偏偏能力還被吳凡強行征用,本想著就這樣他不來打擾自己也挺好,大不了過個一千多年說不定就又能出去,結果這貨隔三差五地還要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