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這個詞語在吳凡腦海中曾經出現過無數次。
在父母失蹤,寄居在姑媽家門下的那段日子,雖然自己每天當著別人的面都是一副笑呵呵得到表情,但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聽著窗外惱人的蟬鳴,有時候也想過一了百了。
到后來高宛騰的離去,姑媽一家的離去,死這個字變得越發熟悉,就好像朋友一樣親密無間,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他都不會感到任何詫異,甚至變得麻木。
可現在又突然變得陌生起來,看著懷中被鮮血染紅的鄭芝蘭,明明不久之前兩人還能親切地交談,還能相互問候,在昂貴的餐廳,在人來人往的國際廣場,在兩人獨處的游樂場。
明明唇上似乎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她的身體卻越來越冷。
“不要死!”
他此刻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雙手用力捂住傷口,卻始終不能停止血液的流動,只能一遍又一遍發動但他林的能力,讓她身體內的每一處細胞都感受到自己的意志,試圖減緩她生命的流逝。
“活下去!”
淚水不知何時滴落,他怒吼著在鄭芝蘭耳邊咆哮,如同一只鼓吻奮爪的魔鬼在進行某種可怕的儀式,可無論他如何動用能力,鄭芝蘭的眼眸依舊在逐漸暗淡。
“可以了。”鄭芝蘭的雙瞳最終喪失全部的色彩,用盡最后的一絲力氣將手輕輕放在吳凡面龐,仿佛要將他的面容刻在靈魂深處。
最后一句,充滿不舍和愛戀。
“今后沒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最后能死在你的懷中,真是。。。”
“溫暖。”
死了。
吳凡能輕易感受到她的離去,仿佛內心突然被捅了一個無法愈合的窟窿,有什么珍貴的東西正在從窟窿中傾瀉而出,大腦仿佛宕機般,陷入一片空白。
緊接著這些珍貴的東西化為最致命的燃料,蹭地一下,燃燒起熊熊大火,瞬間淹沒他的身體,在這一刻,身體的疼痛似乎都沒有感覺。
他后悔自己誤解了鄭芝蘭,他后悔自己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可想而知在自己說出不顧一切也要擊敗弗雷時,她的內心應該是四月花朵齊放般充滿期待。
誰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連好好的告別都沒能做到就匆匆離場,自己明明發誓不論如何都要保護她!
不甘,憤怒,怨恨,悲痛,令這股火焰越發升騰,仿佛要透體而出。
某種東西似乎打破了道德的牢籠,壓抑已久的一面開始占據主導。
弗雷趁機來到吳凡身前,想趁著他傷神的機會奪回自己的勝利之劍,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有死侍會為了戀情這種無關重要的東西寧愿用自己生命作為代價來換取搶奪勝利之劍的機會。
就在他即將握住劍柄時,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掌卻搶先一步,將勝利之劍從鄭芝蘭體內抽出。
“我的怒火將點燃整個阿斯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