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水緩緩流淌,顯得清澈。
蘆葦之上,一只翠鳥忽然展翅,離弦的箭一般疾馳出去。
在水面上一點,留下圈圈漣漪,就再次飛走。
翡翠一般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著動人的光彩。
在其嘴上,有著的銀光閃動,那是一尾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的小魚。
遠處白色水鳥展翅落下,細長的腿立在水中,低著腦袋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水,等待著游魚游到它的跟前,送貨上門。
這種鳥耐心極好,有些時候能夠站在那里,靜靜的等上半天都不帶動一下的。
比很多釣魚佬都有耐心。
也是因此,這種水鳥,在有的地方落下了一個諢名,叫做老等。
當然,釣魚佬比不過這種水鳥有耐心,那是因為沒有碰到佛系釣魚佬。
遇上佛系釣魚佬之后,就連這種極為有耐心的鳥,也一樣是要敗退。
灞水邊上,種著一排排的垂柳。
這些柳樹有些年頭了,有些都快有一抱那樣粗了。
夏日里天氣炎熱,卻也是柳樹最為枝繁葉茂的時候,用來遮陰最好。
河邊有水,體感本就比其余地方要清涼。
再待在日光照耀不到的柳樹蔭之下,偶爾有著一陣兒微風,順著河面吹過來,別提有多舒服了。
賈詡坐在樹蔭下,身邊放著一個茶壺,壺中的水早就涼了。
手中握著一桿翠竹做成的釣竿。
在這里釣魚。
只不過和別人釣魚有所不同。
別人釣魚,目光會不停的盯著用秸稈做的浮漂,生怕會錯過任何動作,從而錯過魚。
還會不時的將鉤子拉出來,看看魚餌被吃的怎么樣,往魚鉤上面掛上新餌。
不時的往釣魚的地方拋上一些餌料,用來打窩誘魚,生怕會釣不住魚。
賈詡則恰恰相反,魚漂上面的小動作他根本就不理會。
不少時候,連出現的大黑漂都不打。
有些時候,魚自己把鉤子吃下去,鉤到嘴了,在水里面跑,他這才會揚桿往外拉魚。
他拉魚之時,也與一般人不同。
別人拉魚遇到大的了,會選擇溜魚。
將魚溜得沒有力氣了,再往上拉,防止魚會跑。
但賈詡不會。
賈詡往外拉魚,動作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硬懟
不管魚大魚小,都這樣的。
溜魚是不可能溜的,那多累。
魚釣上來了那就釣上來,上不來就跑,很是輕松隨意的一件事。
反正他最大的目的,也不是釣魚,而是在這里乘涼。
太過于功利性了反而不好,將自己弄的太累。
當然,他這種釣魚的方式,空軍是正常,釣上到魚才是意外。
不過今天,還偏偏就發生了意外。
來到這里沒過多久,就被他拉上來了一尾鯉魚,足足五斤往上的那種。
這讓不是太遠處,那個穿著儒衫,不斷進行誘魚,不時將魚鉤拉出來進行再次拋投,看起來很是認真專業,結果卻只釣了兩尾小拇指大小餐條的華發老者,氣的不輕。
覺得這那條魚,當真是瞎了眼。
當然,賈詡的好運,也就到此為之,接下來半天,他那里都沒有什么動靜。
他也著急,就這樣懶懶的坐在這里,享受著夏日里的清涼。
水中那只被人稱作為老等的長腿細嘴大鳥,立在水中靜靜的等待半日,最終它拍拍翅膀飛走了。
承認自己不是岸邊那個兩腳獸的對手。
熬不過對方,沒有對方能等。
賈詡對那飛走的水鳥不以為意,依舊是保持著動作不動,靜靜的坐在這里,入定了一般。
忽然有著馬蹄聲隱隱傳來,似乎是哪怕是天塌下來,都混不在意的賈詡,頓時破了功。
連忙朝著馬蹄聲響起的地方望去。
不是他沒有見過馬。
而是在擔憂,是不是有什么山賊強盜之類的過來了。
雖然也覺得,如今在這長安外的灞水邊上,應該不會有這樣囂張的強盜。
但萬一呢
所以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轉頭去看
華雄騎著烏騅馬,朝著這里而來。
身邊跟著許褚,身后有十余騎兵相隨。
華雄是前天到從長安的,一直到今天上午,才算是將事情安排好。
然后就在第一時里,來找賈詡了。
賈詡這樣的一個人才,能夠早握在手中,那就早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