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可比解剖大體老師帶勁多啦!
“很嚇人是吧?”吳叔瞇著一只獨眼,看著樣本盤里那老鼠頭。“這種腹部長出老鼠腦袋的倒霉蛋,最近幾個月,在青山城里出了不少。算是咱們的‘大客戶群體’了……哼。”
“可惜,這破玩意看著嚇人,但沒有多少價值,法醫中心不屑于解剖他們,讓咱們直接推去焚燒……很浪費是吧?”吳叔嘿然冷笑,“法醫中心那些蠢貨不知道,這個城市的陰影里,有些家伙,還是愿意出錢買他們的……所以,既然你有解剖的本事,那就可以廢物利用了。”
他用那只假眼警告地瞪了李維一眼,語氣有點兇狠:“不過,你最好保護好自己,萬一讓法醫中心那些家伙抓到你……說不定哪天,躺在解剖床上的,就是你的尸體了。”
李維對吳叔的警告充耳不聞,在后者說話的時候,他的刀已經動了。
尸體的腹部被切開。
李維的解剖刀沒有直接繞著老鼠頭切,而是先在腹腔旁邊開了一個小口,掀開皮肉,觀察里面的狀況。
黑紅色的血管壁,外側是密密麻麻的鼓脹囊腫,血管像黑色的蚯蚓在囊腫間穿行,以一種極為粗暴的姿態包裹宿主本來的血管和內臟。
并且,因為掠奪了這些器官的營養,死者本身的器官,已經呈現出相當程度的萎縮。
像是惡性腫瘤的路數……
老鼠頭一樣的感染器官,和死者內臟生長在一起的樣子,讓李維吃了一驚。
同時,也讓李維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
這個老鼠頭一樣的器官,和之前那朵花,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風。
穿越前,他見過不少尸體樣本,也參與過很多解剖。
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是同一類病因,增生器官或者腫瘤,應該呈現出相似的狀態。
而眼下這老鼠頭,和之前那朵花呢?
差距之大,就好比同樣是“令人厭惡的食物”,某地餐廳里兩千多的“中餐日做”,和土塊里的酸菜,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感染后的死者,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差別?
感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腦海中的醫書,嘩啦啦翻到了【病例】的頁面。
【我叫牛二,青山城下水道里的一只老鼠。下水道里的老鼠,注定是靠見不得光的手段活著的。】
【朝不保夕的生活,偷搶坑騙的手段,陰溝里的臟水,饑餓和寒冷,就是我每天生活的全部。】
【但,即使是我這樣的老鼠,也有想要成為強者,成為人上人的欲望!看著那些衣著光鮮的人渣們,每天進出高檔場所,穿高級衣服,吃高檔料理,摟漂亮女人……即使是我這樣的老鼠,也會深深羨慕那樣的生活啊!】
【一天,一個披著斗篷,渾身刺青的家伙找到了我,他開門見山地問我,想不想成為人上人。這樣的騙子我見的多了,對他的話當然嗤之以鼻,但這家伙一下子甩出五十塊錢。像我這種陰溝里的老鼠,五十塊足夠買我鋌而走險一次了。所以不管他讓我干什么,我都會跟他去。更何況,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呢?】
【我跟著這個鬼鬼祟祟的家伙進了一個人家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還有另外幾個像我一樣的‘老鼠’,幾個刺青男讓我們站在六芒星陣的六個角上,一個刺青男拿出一個籠子,籠子里是滿滿一籠黑老鼠!】
【那些老鼠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刺青男把籠子擺在法陣中間,在法陣的下方放了一個山羊頭,又從籠子里抓出一只老鼠,殺死,擺在法陣上方。等鮮血染紅法陣后,刺青男開始喃喃自語,周圍其他刺青男給我們一人端來一杯粉色的液體,讓我們喝下去。】
【我們喝下液體后,法陣中間,籠子里那些老鼠居然漸漸變大了!刺青男打開籠子,那些老鼠紛紛鉆出籠子,朝我們爬過來。這時我才發現,我根本動不了,也完全無法出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鼠爬到我身上,又順著我肚臍眼的位置,朝身體里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