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夏薪提著劍前往新的工作地點。
負責接待夏薪的張屠戶白了夏薪一眼,看到夏薪手里的劍,嗤笑一聲,不耐煩的為夏薪介紹工作內容。
“這里的工作只有一個,宰殺并切割牲畜。整個屠宰區加上你一共有一百三十個屠戶,眉頭要負責宰殺雞鴨牛羊豬一萬多頭,其中……”
“你就先去殺雞!”
夏薪沉吟片刻,搖頭道。
“張哥,我想去宰牛。”
張屠戶輕蔑的掃了夏薪一眼。
“你以為屠宰很容易?這里面很多技巧的!我讓你從殺雞開始,是在照顧你懂嗎!真要去宰牛,一天下來一頭牛都沒切割干凈,到時候丟人的是誰?”
夏薪微微一怔,心中有些許感動,但還是堅持道。
“謝謝張哥,不過,我還是想去宰牛,請張哥給個機會!”
張屠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去去去!要不是你跟我死去的兒子差不多大,我也不至于突然……你一個逃兵,老子還樂得看你丟人呢!”
順著張屠戶指的方向,夏薪很快來到宰牛區。
二十來個宰牛戶已經開始工作,他們的身體各有缺陷,但往待宰的成牛面前一站,那些體型碩大的成牛便嚇得直打哆嗦。
夏薪盯著一個左腿被假肢取代的中年屠夫看了幾分鐘,總算明白了李愛花的“良苦用心”。
這些屠夫,每一個都是屠宰年齡超過十年的老手,對刀下牲畜的熟悉程度比對他們自身的身體更甚。
看他們宰殺,分割,就像在看一場精美的表演一般!
而這樣的熟練和效率,等閑人沒哥三五年只能望塵莫及。
李愛花,她是想用這些屠夫打壓自己,讓自己抬不起頭,不僅要讓自己重新羞愧于“逃兵”,還要為身為青壯卻不如殘疾人而感到羞恥。
“這女人心眼真小……可惜,等閑人過來要丟人,但我也不是等閑人!”
想著,他慢慢的走向一頭體型碩大的成牛。
周圍人已經注意到了他,紛紛停下手中屠刀等待看他笑話。
“一個連屠刀都不知道用,反而想用劍屠牛的愣頭青,別連出劍都不敢吧?”
“聽說他在鍛劍區效率是別人的三倍,于是就膨脹了,不以自己逃兵身份為恥,鍛劍車間的李主任看不慣,才把他安排到咱們這讓他丟人!”
“李主任做得好!”
“我敢打賭,這個軟蛋沒殺過牲畜,要么捅不著,要么被牛一蹄子干翻!”
“等下我拍個視頻,讓全國人民都樂呵樂呵,娘的,昨晚那戰況太憋屈了!”
然而,某屠夫剛拿出手機,便見一道寒芒閃過,臉盆大的牛頭瞪著銅鈴大眼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夏薪收劍入鞘,心中暗暗責備自己。
這一劍還是沒收好力……
周圍,眾人張著嘴巴,望著鮮血狂噴的無頭牛身,大腦空白,一臉茫然。
就在這時,一道雄渾的聲音由遠及近,帶著興奮和不容置疑的語氣。
“那個誰,那個逃兵!你的劍被征用了!”
夏薪回頭望去,第一次在后勤保障營看到了除自己之外的健全青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