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陶少章差點沒氣的噴出一口血。
“你胡說八道,本官何時說天皇老子也不能攔著本官的路,還有你那兵刃,明明是你楚家下人攜帶的,你竟敢顛倒黑白。”
楚擎四下看了看,隨即一臉歉意的說道:“是是是,是我說錯了,陶大人說的沒錯,反正…反正這里除了我倆就全是你們陶家人,你怎么說怎么是。”
陶少章楞了一下,緊接著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
“你他娘的含血噴人!”
楚擎根本不搭理他,又給了福三一腳:“趕緊給人家的兵器還給他們,快點的。”
福三也被楚擎這操作搞的有點發懵,下意識說道:“可小的這兵器是邊軍大匠親手打…”
楚擎一把奪過福三的短刀,扔到了陶家人的腳下:“陶大人,兵器還給你們了啊,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你…”陶少章雙目血紅:“明明是你們的兵刃,他們都看到了。”
“是是是,他們都是你陶家人,都看到了。”
“你…”
一時之間,飽讀四書五經的陶少章,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氣又怒。
一直冷眼旁觀的秦安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撿起地上了短刀,隨即遞到了福三面前。
“拿著刀,滾吧,以后莫要再來陶府。”
楚擎連連擺手:“秦大爺,您別鬧啊,不是我們的刀。”
秦安神色復雜,微微看了眼福三后,將刀又輕輕放在了地上,隨即轉身來到了陶少章面前。
“少爺。”秦安施了一禮,緩緩說道:“老奴看的真亮,是您先辱罵了人家,接連兩次,又是動手推搡了一番。”
陶少章面色一滯:“可…可那惡奴…”
秦安微微搖了搖頭:“當年你還年幼,應是不記得了,東懷知州三番兩次辱罵老爺,老爺不愿與其爭執,也是老奴抄起了棍棒怒不可遏,想要為老爺出一口惡氣…”
說到這里,秦安頓了頓,繼續道:“當下人的,護著主子,天經地義,何況,是少爺您先動了手,這事,咱不占著理,若是仗勢欺人,也可,您是大理寺少卿,楚家如今自身難保,您一個折子遞上去,楚家破落,可您,當真愿意這么做么?”
陶少章深吸了一口氣,強顏歡笑道:“秦伯說的對,是少章孟浪了。”
說到完后,陶少章目光越過秦安,面色又是冷冰冰的。
“本官不與你二人一般見識,日后再敢跋扈,本官定不饒你,也莫要再出現在我陶家門前,還不快滾!”
楚擎強忍著怒氣,再次施了一禮,撿起刀,拉著福三就跑。
待二人走遠了,秦安這才皺眉問道:“少爺,您平日知書達理,甚少與人紛爭,今日,這是怎么了?”
陶少章揮了揮手,讓家丁們先回府后,這才嘆了口氣。
“秦伯,蕭縣爛了,爛透了,有恃無恐,我…這兩日一無所獲,毫無證據,這害民欺民的李家,怕是要逍遙法外了,還有那夸口小兒,之前來府里說是精通算學,可我將他核算的賬目送去了戶部,陳言卻說是亂寫一通,明明就是蒙騙了我,還敢上門。”
“少爺莫急,兩日前,陳公子去大理寺尋了您,說是已經徹底核算出蕭縣賬目,貪墨了的稅銀全部核查過了,鐵證如山。”
陶少章面露狂喜之色:“此話當真?”
“老奴豈會拿這事說笑,說是戶部新去了一教習,衛長風衛大人親自聘去的,禮遇有加,戶部之中更是備受愛戴,非但是蕭縣賬目,還有其他各道,這教習皆可核算,陳公子有言,有了這戶部教習,不愁再有稅銀貪墨之事!”
“賬目在哪里,快,快取來給我!”陶少章撒腿就往府里跑:“還有那教習,姓甚名誰,哪位大儒,快備上厚禮,我親自前去拜訪,這就去戶部,快一些。”
拆遷隊來了都得直呼內行,這距離廢墟,就差一個大飛腳啊這是。
楚擎傻眼了。
之前來的時候,沒這么破啊。
去你大爺的,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