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名就知道,広家人,帶個高字,那就是和広高智平輩。
楚擎上下打量了一番広高達,不到四十歲,瘦高瘦高的,和個麻桿一樣,面容陰沉,樂了:“不是,你和那胖子,剛從鹿鼎記片場出來啊,演的瘦頭陀和胖頭陀吧,哈哈。”
“你找死!”
雖然不明白楚擎說的是什么,但是広高達卻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別人不敢給慫逼広高智出頭,広高達自然得站出來,別人怕楚家,他可不怕。
不錯,對付別人,叫出楚文盛的名頭沒問題,但是嚇唬広家人就沒什么意義了,本來雙方就勢如水火。
“還見官拜你,我拜你二大爺拜,你一個主事裝什么呢在這。”楚擎直接從懷里抽出了當初天子下的條子:“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天子親筆御批,工部接了這差事,尚書大人授了印后讓我爹接了這差事,你算那根蔥,你說帶人修就帶人修,怎么的,尚書大人下條子了,還是陛下又指定其他人了?”
広高達面色陰晴不定,足足過了半晌,突然冷笑一聲,目光越過楚擎看向他身后的莊戶們,朗聲道:“諸位,本官心善,怕你等被這滿口噴糞的小兒誆騙,實話告知你們,這韜武殿,眼看就要誤了工期,憑你們,修不成的,到時天子責罰下來,你們也定會吃上罪,散了吧,莫要為了幾枚銅錢搭上身家性命。”
躲在人群中的広高智也狐假虎威的叫道:“不錯,堂兄說的不假,那姓楚的破家是早晚的事,你們跟著他,哪能落的了好,速速滾開,莫要在這里礙眼。”
果不其然,陶家莊戶們竊竊私語,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猶豫之色。
楚擎瞇起了眼睛,大腦開始快速思考著。
對付広高智這種慫逼,他有一萬種辦法,再說手中也有當初指派老爹修葺韜武殿的條子,自己占著理。
可沒想到又蹦出來個広高達,這家伙有官身不說,明顯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知道沒占理,也不理論,卻嚇唬這些莊戶,反倒是令他束手無策了。
眼看楚擎毫無辦法,陶若琳走了出來,笑嘻嘻的:“這位大人,我們一大早就入了城,候了好久,還未吃過早飯呢。”
広高智雙眼一亮,光是看了陶若琳的半張臉,這家伙的雙眼就浮現出了貪婪之色。
上下打量了一番陶若琳,広高智問道:“這位姑娘是…”
“小女子的爺爺是領頭的,爺爺臉皮薄,我來說,我們不能平白耗費了一日呀,您說是這個理嗎。”
“是如此。”広高智哈哈一笑,從袖子里掏出了一貫錢:“本官見不得百姓被誆騙欺辱,拿去就是。”
陶若琳笑嘻嘻的收了銀票,広高智問道:“這位姑娘倒是知曉禮數明著事理,本官府中正巧缺了幾位丫鬟,不如入本官府中如何。”
陶若琳歪了歪腦袋:“一貫錢,有些少了,我們可是有二百余人呢。”
広高智哈哈一笑,又從袖中拿出了五貫銀票:“本官賞你的。”
“多謝大人。”陶若琳笑的和朵花兒一樣,后退幾步,站在了人群中,低聲吩咐了幾句。
楚擎嘆了口氣。
這陶家人,果然是見錢眼開的主兒,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
滿面失望之色的楚擎看向陶若琳,剛要把之前預支的工錢要回來,広高智面帶困惑:“你等為何還不散去?”
陶若琳笑嘻嘻的回道:“這位大人,我們為何要散去呀?”
“你們不是收了錢么?”
“那不是您賞給我們的嗎。”
“那是讓你們散去,莫要趟這渾水。”
“可我們不想離開呀。”
広高智有點發懵:“可你收了本官的錢啊。”
陶若琳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回道:“您不是說賞給我們的嗎,不對嗎?”
福三一拍雙手:“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