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人名都點出來了,広海尚哪還敢狡辯,磕頭連連:“微臣知錯,微臣知罪,是微臣吃了豬油蒙了心,心起貪念,這才…這才釀成大禍,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恕罪?”黃老四聲音越來越冷:“嵐縣官道、屯兵衛、潿江糧倉、南潯宮,皆是你広海尚負責營建的,你來告訴朕,你經手的土木,哪個沒出岔子!”
“微臣,微臣知罪。”
“殿衛!”
黃老四一聲怒喝,跑進來兩個禁衛,單膝跪地。
“禮部何在!”
禮部尚書沒上朝,右侍郎站了出來。
黃老四又道:“刑部何在,吏部何在。”
兩個老臣也站了出來。
黃老四凝望著跪地求饒的広海尚,口氣陰森。
“禮部,奪了他的玉帶,吏部,摘了他的官袍,殿衛將広海尚押入刑部大牢,刑部出宮,回到衙署,將涉案之人統統給朕拿下大獄,一人不可放過!”
広海尚的額頭已經見了血,只能機械式的用力的磕著頭,聲嘶力竭的求著饒。
還有幾個工部官員癱軟在地,面色蒼白如紙。
又進來幾個殿衛,加上広海尚,一共五人,全被拖了出去。
群臣冷眼旁觀,無人求情。
這種情況,他們料到了,只是沒想到,獲罪的竟然是一直口口聲聲說是楚文盛才是罪魁禍首的右侍郎広海尚,反倒是最近被不停攻訐的楚文盛安然無恙。
幾個平日里広海尚交好的臣子瑟瑟發抖,深怕天子或者孫安再點到他們的名字。
“工部著實是讓朕齒冷。”
天子的怒意并沒有發泄完,掃過劉勛等人,冷哼了一聲:“劉勛,你為工部尚書,難逃其咎,扣罰半年俸祿!”
劉勛瞠目結舌。
就扣半年工資?
望著滿面冷意的黃老四,劉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要不您再卸我個胳膊或者剁個腿吧,要不然我都不安心。
黃老四根本沒搭理他,又看向楚文盛:“楚文盛修葺韜武殿有功,身為左侍郎,卻任由屬官中飽私囊,有不查之過,扣罰三個月俸祿。”
衛長風笑了,楚文盛之前的所有種種,算是全都翻篇了。
誰知就在此時,楚文盛突然跪倒在地:“陛下,臣知錯,可卻不服。”
黃老四登時怒了:“你還敢不服,有何不服!”
“陛下可貶職微臣,卻不能扣罰微臣俸祿。”
黃老四愣了一下。
楚文盛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天子。
不怪老楚急眼,所謂扣罰官員俸祿,不是說未來幾個月不給工資,而是直接罰款。
老楚哪還有錢了,都買地給楚擎當后路了,所以才急眼。
你開除我,可以,罰款,他娘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