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少章口不擇言叫道:“胡說八道,他打了人是不假,卻未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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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哈哈一笑:“打人亦是觸犯了昌律,應押入京兆府大牢,苦主身死,嫌疑甚大。”
“李林,你有本事沖本官來!”陶少章雙目血紅:“謀害本官好友,你這心思鬼蜮之輩,我陶少章,與你勢不兩立!”
“陶大人,你說李尋楠殺了人,李尋楠,也說你殺了人,此事不說,馬大人自會查個水落石出,可那工部左侍郎之子卻打了人,無數北市百姓都見到了,這你總不能視而不見吧,難不成你這大理寺少卿,要包庇他。”
“你…”
見到兩人爭執不下,馬睿嘆了口氣。
如果能選擇的話,他是真不愿意摻和到陶家和李家之間的爭斗。
前者是世家門閥,親族不計其數,掌舵的更是吏部天官左侍郎
陶家也不差,雖然是后起之秀,卻在昌京士林之中生命無二,陶瑸更是太子少師。
兩邊,都不好得罪,他都惹不起,但是呢,有一人,他惹得起,楚擎。
總在這吵吵鬧鬧也不是回事,馬睿扭頭看向陶少章:“陶少卿,在京中傷人,又與陳言昨日同去了聚福齋,按理說,楚文盛之子,本官,是要押下的。”
“馬大人,這…”
“公務在身,陶少卿莫要為難本官了。”
能干京兆府府尹的,就是個白癡,天天背鍋也背的學聰明了。
李家,他不想得罪,當然,陶家也不愿意得罪。
可必須得罪一家的話,他選擇陶家。
因為陶家人比較講理,就是一群讀書人,沒李家那么“狠”。
不待陶少章再開口,馬睿回過頭,兩旁的差役跑了過去。
指了指門口背著手面無表情的楚擎,馬睿道:“去,將人押入牢中,撰了供狀再說。”
還好,馬睿留了余地,雖然是押入大牢,卻沒說一直關著,估計錄完了“口供”就能將人放了,好歹楚擎也是工部侍郎之子,而且還是戶部官員。
馬睿也不過是打太極拳罷了,準備一會讓人去趟刑部,看看刑部能不能接手,畢竟涉及到了六部的官員,他京兆府是玩不明白了。
陶少章也知道多說無益,告辭也不說一聲,匆匆跑向了楚擎。
“楚公子莫要擔憂,我這就去楚府報信找楚大人,最多半日便能將你放出來。”
“我靠!”原本還不算太擔心的楚擎罵上了:“你特么找我爹有個屁用,他好使嗎。”
陶少章一時沒反應過來:“那找誰爹?”
“你爹!”
“對對對。”陶少章也是糊涂了,一拍額頭:“我這便回府讓爹爹來將你保出來。”
“你和老陶說清楚啊,我口風不嚴的,他要不管這事,沒準我就給你賣了。”
陶少章:“…”
楚擎回頭看向福三:“他找他爹,你找我爹去,你先去戶部,找邱萬山和衛大人,將情況和他們說一下,然后回府,和我爹說避重就輕的說一下,就說是個誤會,告訴他別擔心,陶家人會給我弄出來的。”
“小的明白。”
李林在遠處望著楚擎,冷笑不已。
陶少章以李尋楠當突破口,李林,何嘗不是想要以楚擎當突破口,要知道他李家在京兆府安插的,可不止一個李尋楠。
除了李林,馬睿也在望著楚擎,苦笑連連。
楚公子,陶、李二家都是大佛,本官得罪不起,也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殊不知,楚擎真的挺“克”人的,上到太子少師,下到從六品主事,說克誰就克誰,馬睿這位京兆府尹今天也得走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