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偷襲馬睿這件事吧,其實還真不怪楚擎。
首先是広高智這胖子,李家人給他安排到京兆府大牢里了,張云可以隨便出入,獄卒還能言行逼供,足以說明一些事情了。
然后再說他,倆獄卒要栽贓他,栽贓的肆無忌憚,毫無顧慮。
最最最主要的是,是陶瑸,楚擎知道自己和老陶是個什么關系,他太清楚不過了。
陶瑸說自己和他是忘年交,還說自己文采斐然,說當親兒子對待,這不是開玩笑呢嗎,因為皇宮那事,這老頭差點沒死自己手里,不罵自己是個殺千刀的夸口小兒就不錯了。
總之,這樣那樣的情況和原因,馬睿說的一番話,楚擎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帶信的。
眼看著一群衙役過來撞門了,楚擎二話不說,打開牢房,從里面揪出已經醒來并且被捆的嚴嚴實實的甲一,撲頭蓋臉正手反手就是四個嘴巴子。
楚擎也不知道從哪找到了一把短刀,抵在了甲一的脖子上,沖著外面大喊道:“京兆府府尹說的話,本少爺是一個字都不信,也不需要證明給他們看什么,但是你們,你們這些武卒和衙役,聽好了,就是這家伙,栽贓了我,竹簡就在我懷中,上面是他親筆所寫,還要滅我的口!”
頓了頓,楚擎冷笑連連:“如果我今天死了,如果你們還有良知,就將這件事傳出去,傳的人盡皆知,我楚擎,工部做侍郎之子楚擎,是被冤死的,冤死在京兆府大牢之中,還有此事,與我爹無關,是李家人要陷害我,勾結京兆府府尹陷害我!”
一語落畢,楚擎一腳將甲一踹倒,隨即又將另外兩個衙役帶了出來,大吼道:“誰再敢接近監牢大門,接近大牢十步之內,我就宰了他們!”
馬睿目眥欲裂:“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馬睿剛要開口,文吏跑來,悄聲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戶部尚書衛大人來了,說,說…”
“說什么。”
“說楚擎傷了個毫毛,要您狗命!”
馬睿:“…”
罵了聲娘,馬睿只能讓武卒和衙役門后撤,隨即匆匆跑回了正堂。
正堂之中,陶瑸一頭霧水,望著暴怒的衛長風,滿腦袋問號。
他想不明白,楚擎就是個紈绔子弟,這怎么還給衛長風招來了。
衛長風能來,自然是因為邱萬山跑回去報信了。
戶部距離京兆府本來就不遠,衛長風聽說之后直接騎上了快馬而來,深怕楚擎出事。
衛長風極為自責。
他已經想到了李家人會對楚擎出手,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別人對陶瑸恭敬,老衛可不管這事。
首先是倆人年紀差不多,其次是老衛當官的時候,陶瑸還在老家種地呢,老衛的資歷比陶瑸高多了。
再者就是,衛長風瞅陶家人特別不順眼。
他覺得楚擎深陷牢獄就是陶家人害的,他甚至懷疑是陶少章看斗不過李家了,直接給楚擎拋出來當了替罪羊。
一進門,衛長風連禮都不施,看了眼父子二人就是冷哼一聲。
正堂之中,老衛額頭上的青筋直冒,來回踱著步。
馬睿渾身是汗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衛大人,衛大人您怎么來…”
話未說完,衛長風一個健步來到馬睿面前,粗壯有力的雙手抓住了馬睿的前襟。
“馬睿,你是李家的狗?”
馬睿神色大變:“衛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若不是,為何關押楚擎!”
“他…”
“他什么。”衛長風一把松開了馬睿:“給本官放人!”
馬睿平日里也和衛長風沒少打過交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老頭發這么大脾氣,連忙說道:“老大人,不能放,現在不能放了啊,楚擎劫了監牢。”
衛長風一臉懵:“什么,楚擎一個文弱書生,竟能劫持了監牢?”
馬睿二話不說,指著自己腫起的眼眶子,事實勝于雄辯。
“老大人,這就是他打的!”
不提這事,馬睿還不生氣,一提這事都想罵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