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三到底還是沒參觀成戶部衙署,跟在馬車后面垂頭喪氣的往皇宮里走。
楚擎倒是沒和老太監同乘馬車,而是坐在戶部的官轎中。
換了一日前,楚擎肯定偷著樂,笑的合不攏腿。
抱大腿,就得抱“皇”字頭的。
尚書是厲害,問題是這崗位不是終身制的,皇子就不同了,出生是皇子,掛了之后也是皇子。
可經過了昨日的事件后,楚擎心態再次發生了某種轉變。
他現在不想拍馬屁了,活的是否滋潤也無關緊要,他現在就想搞李家,通過蕭縣的稅事搞李家,只有李家倒了,他楚家的人才能睡上安穩覺。
倆皇子就是兩個小蹦豆子,有什么實權,身份是夠尊貴的,可卻不參與朝堂中的事情,就是混的和哥們似的,照樣沒辦法幫他出頭。
再一個是,二皇子還好,知書達理,但是楚擎不喜歡太子,總覺得這小崽子將來肯定是個昏君。
胡思亂想之間,眾人到了皇宮外,轎子落下。
楚擎走出來后,伸伸胳膊抻抻腿,他還是不習慣坐轎子,和個移動牢籠似的。
孫安交代了一聲讓禁衛帶著楚擎去東宮后就離開了。
其實原本老太監是應該下了朝后再去找楚擎念圣旨,可昨天晚上千騎營從獄卒甲一口中得了供證,李家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老太監深怕李家人再對楚擎動手,所以一大早就去念了圣旨。
對李家來說,整一個戶部的微末小官,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搞東宮屬官的話就是另外一個性質了,算是給楚擎上了個保險。
被禁衛帶到了東宮,直奔文樓養儀堂,楚擎推開門,就倆皇子,正拿著《中庸》在那讀著。
太子明顯是在裝模作樣,搖頭晃腦表情浮夸,和真正讀書的皇子昌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擎略顯無奈。
他剛才問老太監了,自己這左右門要教多久,老太監說了,陛下吩咐的,什么時候教會什么時候算。
聽見腳步聲,倆皇子站起身,剛要施禮,這才看到是楚擎。
“是你?”太子小臉上寫滿了困惑:“陶老頭呢。”
楚擎施了一禮:“二位殿下,陛下命我入宮教授你們算學。”
倆皇子對視一眼,昌賢笑道:“難怪一大早內事監來人說今日要聽講,原來是授學算學。”
說完后,昌賢正了正麒麟袍,彎腰施禮:“昌賢,見過先生。”
楚擎眉眼帶笑。
這孩子一看就是當皇帝的料,可惜,生晚了。
相比二皇子,太子就和個死孩子似的,一屁股坐凳子上了,斜著個眼睛說道:“你不是說書的么,父皇為何讓你來給孤授課,你真的懂算學?”
“略懂,略懂。”
“算了,誰知道父皇是何意,講個故事給孤解解悶。”
楚擎猛翻白眼。
我給你生個孩子得了唄。
“殿下,陛下是讓我教授你們算學的,不是來講故事的。”
“孤不管,孤要聽那個什么公主和七個大漢沒羞沒臊的故事。”
“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而且也沒有沒羞沒臊的這個說法。”
“對對對,就是這個,快給孤講。”
楚擎更加確定了,這小子將來絕逼是個昏君。
懶得搭理昌喻,楚擎拿起書案上的竹簡和筆,從一寫到零,放在了太子的面前。
“嘩啦”一聲,太子一把將竹簡掃落在地,小眼睛一咪:“孤說了,要聽故事。”
楚擎聳了聳肩:“陛下說了,要學算學。”
“孤要聽故事。”
“陛下要你學算學。”
二皇子輕聲道:“皇兄,父皇…”
“住嘴,與你何干!”
楚擎面色不善,卻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