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聲罵道:“你還真敢開門。”
昌賢頭都沒回,將門打開后,朝著氣呼呼的李云錦施了禮,朗聲道:“敢問李先生,今日可教授儒學?”
滿面怒容的李云錦愣了一下:“自然不是。”
“既不是,還請李先生退避,本王與皇兄,要研習算學。”
李云錦傻眼了,望著平日里無比尊師重道的昌賢:“怎地你也跟著…”
“還請先生退避。”
屋子里的楚擎笑了。
太子坑老弟,那是真的坑,往死里坑。
一看李云錦怒了,連忙把鍋往他老弟身上甩。
昌賢寵他大哥,那也是真的寵,往死里寵。
一看他大哥開心了,根本不管李云錦氣不氣,直接開始攆人了。
“好,好哇。”李云錦目光越過昌賢,直視楚擎冷笑連連:“短短數日,竟讓兩位皇子性情大變,只知嬉戲胡鬧,更是挑撥天家與外臣,老夫這便去告知陛下,讓陛下治你大罪!”
“你是不是傻。”楚擎都樂了:“天子不會問兩位殿下嗎,不會考校兩位殿下的課業嗎,感情天子信你一個外人,不信兩位殿下?”
本來還有些懼怕李云錦的太子,頓時不樂意了:“李先生,你為難他,可與孤無關,莫要帶上孤,孤可是好學的緊,算學一道,已小有所成。”
昌賢也是面帶幾分不耐:“李先生…本王與皇兄,何時嬉笑胡鬧,又何時性情大變了?”
一聽昌賢自稱“本王”,李云錦面色大變,連忙道:“殿下誤解了,老夫是說,這惡徒小兒蒙蔽了二位殿下,他非良善,非良善哉!”
楚擎一臉揶揄:“你的意思是,二位殿下很傻是不是,因為傻,才被我蒙蔽了?”
“胡說,老夫哪里如此說了。”
“那你什么意思。”
“老夫…老夫…”
“老你奶奶個腿,趕緊滾吧!”楚擎走了過去,直接將門關上。
這一下,卻是結結實實撞在了李云錦的鼻子上,磕的這老東西痛呼一聲。
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太子猛拍大腿,大呼過癮。
看的出來,就李云錦有限的兩次入宮授學,肯定是沒少刁難太子。
還真是這么個事,這些大儒們,真就喜歡靠著天潢貴胄刷名望。
昌賢苦笑連連,看了眼楚擎,語氣莫名:“學生敢問先生,你剛剛所說的稅事,當真如此。”
楚擎沒有馬上吭聲,而是略顯猶豫。
氣李云錦歸氣李云錦,可要是真的將這些事告訴皇子,究竟合適不合適,他也不清楚。
想了想,楚擎決定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萬一傳到天子耳中再誤會自己。
“隨意說說的,也是道聽途說。”
昌賢挑了挑眉,一副沉思之色,喃喃道:“衛大人屢次入宮、北市出了人命、京兆府劫持監牢、冊封太子左右監門、教授本王與皇兄算學,李先生突來養儀堂生事…”
昌賢喃喃自語了幾聲,隨即瞳孔猛地一縮:“難怪父皇讓先生來宮中教授算學,原來如此!”
一語落畢,昌賢突然轉身開門,朝著外面喊道:“宿衛何在,李云錦若是再擾了本王與太子求學,將其叉出宮中!”
“唯!”
楚擎雙眼放光。
這孩子,有前途啊,自己終于押對寶了。
一直看熱鬧呵呵傻樂著的太子,望著老弟的背影,笑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