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騎營辦差本就霸道,剛成立也就是巔峰時期,三品的官員,說抓就抓了,不是說現在行事低調了,只是沒什么事值得他們出手。
更別說,二皇子都來了,所以對曲府“野蠻執法”沒有任何問題。
很快,曲家的下人都被捆綁著雙手押走了,昌賢也蹲在了楚擎身邊。
楚擎、陳言、昌賢三人,一個是戶部官員,一個是千騎營副統領,一個是天潢貴胄,就那么貼著墻邊蹲著,看著曲家人連連求饒,看著郎中抬走了家丁,看著曲家被搜了個雞飛狗跳。
楚擎摸著下巴的胡子茬:“曲家肯定沒少貪,得徹查,都是民脂民膏。”
昌賢看向了滿是價值不菲擺件的假山方向,深以為然。
“楚師所言極是,定不是清官。”
楚擎來勁了:“逼問管家,就這種大門大戶,管家知道的情況最多,說不定曲府也和吳王有所接觸。”
“非是如此。”陳言搖了搖頭:“幾位管家也不知李家與吳王之事。”
“你怎么知道?”
陳言招了招手,跑來個千騎營探馬,前者交代道:“去,將曲府的管家們帶來。”
探馬跑開了,過了片刻,四個身穿華服年齡不一的曲府管家被帶到陳言面前,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陳言掃了一眼四人,問道:“曲府可與吳王有來往?”
四個管家面色各異,不吭聲。
陳言笑道:“曲府這一次撞到鐵板,日后你等無需在曲府辦差了。”
話一出口,四個管家,其中仨人都樂了。
年紀最大的管家笑道:“副統領您早些說啊,吳王的事,沒有,至少卑下未曾聽聞過。”
又一個管家開口了,點頭附和道:“不錯,曲明通只是與李家來往,未曾打探到過吳王之事。”
年紀最小的搖了搖頭:“卑下亦是如此,聞所未聞。”
就唯一一個沒開口的曲府管家,一臉懵逼。
楚擎的表情也挺懵的,嘴巴咧的老大:“曲府四個管家,三個都是臥底?”
陳言揮了揮手,讓三個臥底大哥帶著唯一一個真正的曲家管家退下了,笑道:“就說曲府與吳王沒有瓜葛。”
楚擎豎起了大拇指,隨即滿面戒備之色:“你們千騎營,不會在我們楚家也安排人手了吧?”
陳言都被氣樂了:“你們楚家配嗎。”
楚擎大大的松了口氣。
不配好,不配好哇,要不然四個管家仨臥底,誰受得了,這不是侵犯公民隱私權嗎。
轉念一想,包管家也有點嫌疑,畢竟當年是被福三用了五百文加六個大嘴巴子“請”回府中的,來路有些不正啊。
最后被押走的是曲家父子,臨走之前還叫嚷著冤枉,童歸上去一人一腳,氣呼呼的,叫罵著“讓你他娘的沖撞我家殿下”,說的和真事似的。
楚擎沖著曲家父子揮了揮手:“閑的時候我去千騎營地牢看你們哈,慢死,不送。”
一瘸一拐的曲明通叫道:“楚公子,楚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修葺,修葺宅院,是來修葺宅院的啊。”
“修你媽個大西瓜,早想什么了。”
要是侍郎這種級別,還能和千騎營理論理論,郎中就算了,屁都不是,更別說還有個能和尚書這種級別甩臉色的二皇子在。
曲家倆倒霉催的被帶出去了,楚擎三人往那一蹲,又開始對口供了。
三言兩語,口供對好了,楚擎先來的,被曲家人羞辱了一頓,昌賢來了,給他的楚師撐腰,結果曲家人喝多了耍酒瘋,說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當場還要殺人,當然,是殺曲家的下人,可謂是目無王法,所以昌賢急眼了,童歸通知了千騎營,千騎營進來給人都抓了。
就這樣,一個漏洞百出前后矛盾鬼都不信的故事,成型了,這個故事,明天將會傳遍大街小巷,甚至鬧的沸沸揚揚。
不錯,故事是經不起推敲。
可這個故事,出自一個天潢貴胄之口,出自千騎營副統領之口,所以這個故事就是真的。
楚擎喜歡這個故事,喜歡千騎營的做事風格。
很多時候,沒辦法講理,如果能講道理的話,曲家不會這么猖狂,李家不會如此囂張,那么多臣子,更不會如此目無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