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誤會,筑基砌磉,必然不是矮房,應是樓宇,京城之外建蓋連綿樓宇,于理不合,與法不合,占地廣闊,又不是無主之地,豈能隨意建蓋。”
“我家的地。”楚擎微微一笑:“我在我家地上蓋房子,又不是特別高,不違制,關別人什么事。”
“你楚家的地?”劉勛滿腹疑竇:“武安數月前在城南買了地,老夫倒是知曉,可他買的不皆是良田么?”
“對啊,怎么了?”
“應種糧的良田,建蓋房屋,供流民居住?”
“嗯。”
劉勛愣住了,望著楚擎,如同望著一個日月無光的敗家子。
用自家的地,給流民蓋房子,這不是敗家子是什么。
首先是一旦在田地上建蓋房屋,這地就廢了,至少數年內是無法在進行種植了,土地也是有脾氣的,不是你說在我腦袋上蓋房子就蓋房子,蓋完了房子一拆就種糧,你當我是啥呢,扒蒜小妹兒啊,想咋霍霍我都行。
地也是分地力的,能種什么,不能種什么,地力還要養,說法很多。
除此之外,蓋了之后就不能拆,本身就說是以后給流民住的,這波流民走了,或者過幾年拆了,外界會怎么想,要么,你就別做善事,做了,就要一直做下去。
劉勛理解不了,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
“糊涂,真是糊涂。”
劉勛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極為氣憤,仿佛用的是他家的地似的,一指楚擎,老劉陰沉著臉:“出來!”
說完后,也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氣呼呼的率先走了出去。
楚擎翻了個白眼。
雞毛忙幫不上,還跑過來指指點點,你特么以為是誰啊。
想是這么想,楚擎還是走了出去,想著盡快給這個咸吃蘿卜淡操心的老頭趕走。
出了帳篷,劉勛臉色陰沉的和什么似的。
“你不想活了?”
劉勛這一開口,楚擎也不樂意了:“劉大人,你這話什么意思,救濟流民就得死?”
“救濟,怎不可救濟,可為何要建蓋樓宇!”
“省地方,性價比高。”
劉勛不知道性價比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楚擎腦子有病。
“你可曾想過,放糧、建屋,此舉本就有邀買人心之嫌,又是修建大屋非是矮房,還是在你楚府的私地上建蓋,只要有心之人隨意挑撥一番,你便要深陷…”
沒說完,楚擎對劉勛施了一禮:“劉大人,小子心意已決。”
劉勛鼻子都氣歪了:“你以為拉上瑯琊王和陶府就可高枕無憂?”
楚擎搖了搖頭。
劉勛的意思,他懂。
對方以為,他要在城南郊外建那種類似于小型宮殿似的建筑,兩層那么高,還是建好幾座,雖然昌律沒有相關要求,可用腳想都知道是在作死。
可楚擎并不是要建小型樓宇,他要建的房子,不是找死,是作死,是在雷區里蹦迪一般作死,會不會被炸死,就看天子是不是在乎百姓了。
再次施了一禮,楚擎沒有絲毫動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