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整,而且大概率能整死他,問題是整了之后呢,每個月給太上皇和黃老四那六塊錢誰出,楚擎出?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用邱萬山的話來說,楚擎一旦要搞章松陵,很有可能給禮部徹底得罪了。
不說占理不占理,剛給人家左侍郎周有為整下去,又要整右侍郎,禮部說什么也不可能干看著。
“明白了。”楚擎愁眉苦臉的說道:“章松陵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是禮部右侍郎,禮部已經沒了個左侍郎,我再搞右侍郎,禮部肯定會干我,對吧。”
邱萬山也是頗為無奈的說道:“官場有官場的規矩,你招惹章松陵,便是不給禮部顏面。”
“而除了禮部,我還等于間接得罪了兩個女人,一個是五十路美魔女華妃章慕靈,一個是宮中貴人張窈娘,主要是這倆女的背后還有倆男人,一個是太上皇,一個是當今天子。”
“不錯,正因如此,愚兄才勸你自保。”
楚擎都樂了。
一開始和陶少章合計,要整一個縣令李木,結果牽扯出個左侍郎。
現在招惹一個右侍郎,又扯出兩任皇帝,這叫什么事啊。
楚擎面露猶豫之色:“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咱先說華妃章慕靈,太上皇不是退位了嗎,身體也不好,應該不會管這么多閑事吧?”
“糊涂,太上皇便是退位了,那也是當今天子的父皇,再無權柄,難道還收拾不了你這魚目混珠的千騎營副統領嗎。”
說到這里,邱萬山也是略微惋惜。
如果楚擎要是正牌的千騎營副統領,那還好說,問題是這小子就是個吸引火力的炮灰。
“那天子呢。”楚擎還是不死心:“商稅茲事體大,稅收上來了,利國利民啊。”
“我問你,不說商稅多少,就算收上來了,交于哪里。”
“國庫啊。”
“章松陵通過石料賺取了錢財,又交于哪里?”
楚擎沉默了。
內庫,也叫皇庫。
可不是怎么的,稅金交給國庫,天子用不了,但是章松陵的錢,可是直接給宮中的,給宮中內庫,天子隨便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花一塊扔一塊都沒人管。
“那…”楚擎終究還是退讓了:“那先將石料鋪子放一放,查別的商賈,別的行業,這總行了吧。”
“你啊你,該聰明的時候,糊涂,糊涂的很吶,先不說可行與否,你為何要說放一放,而不是睜一只眼閉只一眼,難不成,還是不死心,想著日后依舊要查這章松陵?”
楚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笑一聲,算是默認了。
其實楚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是這種心態,可能是想到了章松陵看向自己那“欣賞”的眼神,也可能是如答應陶若琳那般,一定要做事,做正確的事。
當然,還有一層原因,福三說過一句話,震耳欲聾,還不如婆娘勇敢,那不就是窩囊廢嗎。
楚擎不怕當窩囊廢,主要是怕娶不到老婆。
“好,愚兄也不追問,只是要告之于你,便是不查這石料鋪子,只查其他商賈,亦是不妥。”
“為什么?”
“章松陵!”邱萬山搖了搖頭,鄙夷的說道:“此人最善吹噓賣弄,如今你楚擎與千騎營風頭正勁,群臣談虎色變,一旦不查石料鋪子卻查其他商賈,他定會大肆宣揚,讓旁人以為千騎營怕他章松陵,也正好通過此事,讓不少朝臣攀附與他。”
“不能吧,這也太不要臉了?”
“八成是如此,若是愚兄易地而處,我就這么做。”
“焯,這老家伙是準備踩著我出名?!”楚擎的脾氣上來了:“這也就是說,我查,不行,不查,也不行,查與不查,他都想踩我兩腳?”
“所以愚兄才說,要你將此事推到京兆府頭上,方可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