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口沫橫飛的講述著,勾起了他早已塵封的記憶。
昌朝挺好的,楚擎也很滿意,唯獨吃這方面。
提起碳烤羊腰子,就難免說上了涮腦花。
“上面清晰的紋路滲著血絲,橢圓形的,八分鐘,不能煮老了,千萬別沾麻醬,得用海鮮醬油,嘖嘖嘖…”
“還有夫妻肺片,誒呦,也是美味…”
“吃過了火鍋,店小二還會送上一盤貓耳朵,嘎嘣脆…”
“有時候也送老婆餅,就是婆娘,夫人,明白嗎,也能叫夫人餅,壓成餅狀,抹上油,烤上個…”
“大盤雞,不對,在邊軍是這么叫的,到了關內,應該叫大盤青樓女子,剁成塊,先用水焯,撇去浮沫血水…”
“童子雞也好吃,必須選用那些鮮嫩無毛的童子…”
“哇”的一聲,一個商賈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就開始干嘔,其他商賈們也是面色煞白。
楚擎撓了撓下巴,這怎么還聽吐了呢?
章松陵也是嚇的夠嗆,看向楚擎的眼神,不斷的吞咽口水,又驚又俱。
腦瓜子、貓咪耳朵、夫妻的肺子、自家婆娘都不放過,吃完了自家婆娘,還要禍害青樓女子…
此時楚擎在眾人的眼里,那就是大昌漢尼拔了,那小眼神,小表情,那回味無窮的模樣,真的是給一群人嚇的心臟咚咚跳,都不敢去腦補那個畫面了。
楚擎指著桌子上精美的菜肴,微笑道:“這的食物就是不行,還是以前吃的好,五花八門,各種…”
“楚大人楚大人…”
章松陵也不敢叫賢侄了,連忙擺手:“您在邊關的歲月,今日不談,不談不談,只聊風月,風月…”
轉念一想,聊風月又是青樓花船,聊青樓花船,沒準又扯大盤雞上了。
章松陵趕緊改口道:“聊京中事,對,聊商賈之事,聊商賈之事。”
楚擎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知道戲肉來了。
章松陵沖著最近的一名商賈打了個眼色,后者趕緊端著酒杯來到楚擎面前,態度特別恭敬,主要是怕的。
“楚,楚大人,其實我等商賈,不易,就說老夫這車馬行的營生,今日晌午,家里的管家去補了足足二百余貫吶,倒非是老夫肉痛,若是月月如此,豈不是…”
楚擎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名商賈的腹部,舔了舔嘴唇。
“若是月月如此,豈不是…豈不是…親娘啊,楚大人,老夫年老體弱,腰子不鮮嫩,不鮮嫩的啊。”
商賈臉都嚇白了,驚慌失措的跑了回去坐下,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因為那點錢再丟個腰子,不值當啊。
章松陵一看這老家伙這么不爭氣,只能清了清嗓子:“楚大人,我等意思是,這商稅一事,京兆府辦的,是否有些…有些過火?”
什么是老狐貍,這就是,不提千騎營,而是說京兆府,可事,卻是和千騎營副統領楚擎提的。
楚擎也不是當年那個剛出道的素人了,摸其絲知其色,是肉絲還是白絲,立馬便知,只要自己點頭,對方明天絕對會帶著一群人在議政殿將馬睿噴成孫子。
“過火?”楚擎端起酒杯,沖著商賈們一飲而盡。
商賈們都錯開目光,看都不看一眼楚尼拔。
楚擎面色一沉:“不給面子?”
商賈們二話不說,抓起酒杯就喝。
楚擎微微一笑,又看向章松陵:“可我聽馬大人說,這稽查商賈稅銀,是天子吩咐下來的,不是么?”
“倒是如此,只是天子說稽查這不法商賈,可馬大人似是不分青紅皂白,南北二市所有鋪面統統查了個遍。”
“哦,這樣啊。”楚擎又摸向杯子,這一次,商賈們主動喝酒,一個比一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