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松陵哈哈大笑,商賈們愣了片刻,也發出了心照不宣的笑聲。
楚擎這“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抄起酒杯:“本官懂了,馬睿這狗官,真是有眼無珠,竟敢逼迫諸位這等忠君愛國忍辱負重的良善老爺們,殊為可恨,明日見了他,必會痛斥他一番,諸君,共飲一杯。”
眾人紛紛提起酒杯,遙遙敬向了楚擎。
章府花園之中,再次傳來了歡聲笑語,摘下面紗的綠珠開始撫琴,舞女穿梭其中,輕紗起舞,身姿妙曼,賓主盡歡,大家一邊飲酒,一邊噴京兆府馬睿,楚擎噴的最來勁。
福三側目,他在楚擎的眼里,看到了怒火,也看到了一種悲哀,更多的,則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情緒,這種情緒,有些像他在邊關時見過,那些軍卒面對數倍的涼賊,想要魚死網破,困獸,猶要死斗一番。
酒的度數不高,卻也醉人,靡靡之音灌入雙耳,舞女被拉到了商賈的懷中,上下其手。
楚擎身旁也坐了兩個婢女,略微拘謹。
琴聲止,章松陵沖著綠珠揮了揮手,后者坐在了章松陵的懷中。
誰能想到,堂堂的大昌朝禮部右侍郎府中,到了夜晚,竟會有如此場面。
綠珠依偎在章松陵的懷中,輕笑道:“章大人,奴前些日子,還見過楚統領呢。”
“對。”章松陵哈哈一笑,看向楚擎:“倒是忘記了,就說女子莫要出去拋頭露面,惹人恥笑,還不快去敬楚大人一杯賠罪。”
綠珠掩嘴嬌笑,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來到楚擎面前,綠珠朝著前者眨了眨眼睛,然后同時朝著福三拋了個媚眼。
可惜,三哥的眼中只有矮桌上的銀盤。
“楚大人,是小女子有眼無珠,給您賠罪了。”
遮掩住酒杯,綠珠一飲而盡。
楚擎也不敢隨意開口,因為不知道綠珠是如何和章松陵說的,怕露餡。
對面一位老的黃土都快埋人中上的商賈,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么的,呲牙問道:“不知楚大人如今婚配了沒有,若是沒有婚配,老朽家中有一義女,才貌雙全,不求做大婦,即便是做妾也是好的,改日送入楚府之中如何。”
所謂“義女”,懂的都懂,你喜歡什么樣的義女,我馬上去認幾個干女兒。
綠珠嬌笑不已:“樸老爺莫要說笑了,楚大人是何等的年輕俊杰,眼光定然是高高的,高不可攀。”
“那是那是,楚大人能看中的,怎么也得是綠珠姑娘這等絕色。”
綠珠笑的花枝亂顫:“人家可入不了楚大人的眼,您說是吧,楚大人。”
說完后,綠珠又給楚擎倒了杯酒,然后,又習慣性的給三哥拋了個媚眼。
楚擎哭笑不得,剛要開口,卻突然注意到章松陵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楚擎不了解女人,那還不了解男人嘛,深怕給綠珠招惹麻煩,揮手說道:“本官飲酒,不喜女子作陪,去陪章大人吧。”
可誰知楚擎不愿意和綠珠“眉來眼去”,喝多了的樸老爺哈哈樂道:“綠珠,來,楚大人這眼界搞,老爺眼界低,快坐過來。”
話音一落,幾個清醒的商賈神色微變,章松陵的眼底也是略過了一絲怒意。
在場中人,只有福三,依舊盯著矮桌上的銀盤,仿佛在思考著人生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