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松陵,是真不怕死啊。”楚擎冷笑連連:“李家還沒受審,他竟然敢接著擺爛。”
陶蔚然看了眼楚擎的臉色,開口問道:“這也是下官不解之處,下官斗膽,敢問章松陵,膽子為何這么大?”
陶蔚然想不通的地方也在這,李木欺壓百姓,剛被抓進去,章松陵以前明顯和李木相交有牽連,按理來說應該是對蕭縣避之不及才對,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敢繼續索要石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章松陵有恃無恐。
“自然是有靠山的。”楚擎望向陶蔚然,輕笑道:“靠山,在宮中。”
陶蔚然恍然大悟,可臉上并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模樣。
楚擎奇怪的問道:“你不怕?”
“昨日下官便猜測出一二了,李家之事,是天子親自交代下來的御案,章松陵敢如此行事,定是有靠山,這靠山,八成就在宮中,不會是天子,因為若是天子,天子便不會龍顏震怒徹查李家,那么想來,是其他宮中貴人…”
說到這里,陶蔚然以一種平淡但是卻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太上皇,或是宮中妃子。”
楚擎凝望著陶蔚然,面色莫名。
陶蔚然猜對了,至少猜對了一半。
“那你還敢上我的賊船,你不怕?”
“下官不怕。”
“為什么?”
“因為楚大人不怕。”
楚擎先是一愣,緊接著真心實意的說道:“你還真是個人才。”
是的,陶蔚然不怕,因為楚擎不怕。
楚擎既然知道章松陵的靠山在宮中,還敢拉攏他一起干章松陵,肯定也是有恃無恐。
陶蔚然很大膽,走上前,給楚擎倒了杯茶,臉上終于露出了不同尋常的神色,有些期待,有些激動。
“楚大人,您吩咐吧,讓下官怎么整死…怎么對付章松陵。”
楚擎笑容一滯,他剛剛分明從陶蔚然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異樣的情緒,像是…急不可耐?
楚擎也不確定,直到此時,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了解這個叫陶蔚然的家伙。
不過有一件事楚擎可以確定,這出自東海陶家的觀政朗,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陶蔚然,本官…”楚擎站起身,直視陶蔚然雙眼:“本官能信得過你嗎?”
陶蔚然微微一笑:“信不過。”
楚擎:“…”
“可千騎營探馬,想天衣無縫的殺掉一個新上任的縣令,應該,不難吧。”
頓了頓,陶蔚然繼續道:“所以,楚大人即便信不過,也可差使下官,這世間,哪有人不怕死呢,下官也是,您說呢,楚大人。”
“哈哈哈哈,好,去蕭縣赴任吧。”楚擎回頭看向福三:“回府中將我爹藏在床下的包袱找出來,取出三萬貫銀票,讓陶蔚然帶去蕭縣。”
陶蔚然面露詫異,隨即苦笑道:“要是為了三萬貫,那下官可就不怕死了。”
楚擎再次發出爆笑聲音。
這家伙,還挺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