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場,屋子里只有六個人了。
除了楚擎外,滿面晦氣的衛長風、微皺眉頭的邱萬山、戶部郎中鐘玉、五司員外郎公孫堂,外加一個靠在門邊上打這哈欠的福三。
“世伯,這錢,我有大用,真的。”
楚擎陪著笑臉看向衛長風:“三個月,最多三個月就能還回來。”
“老夫知你有用處。”衛長風氣哼哼的說道:“此事,你已稟明過天子,可是如此。”
“是。”
“老夫在敬儀殿中就暗暗奇怪,天子竟然絲毫未問這錢財用處,原來是已有了主兒。”
衛長風噸噸噸灌了一杯茶,沒好氣的說道:“也好,老夫就聽上一聽,你這錢,究竟要用在何處。”
楚擎站起身,沖著衛長風施了一禮:“衛大人,恕下官無法言明。”
叫大人,又自稱下官,衛長風花白的頭發一抖:“你連老夫都信不過?”
“不是信不過,只是…”
楚擎嘴里暗暗發苦,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衛長風面色微變,下意識叫道:“你又要惹禍!”
“不是惹禍,就是…哎呀,世伯,您就信我一次,三個月后如數奉還,至于用在何處,小子真的沒辦法現在就告訴你。”
衛長風閉上了眼睛,不斷搖頭,也不知在想著什么,沉默許久,這才沉聲開口:“好,用,便用吧,也莫要說三個月后如數奉還,只要這錢,你用的無愧于心便…”
沒等說完,邱萬山望向楚擎,插口打斷道:“這錢,楚擎,你必須說清楚用在何處。”
楚擎翻了個白眼:“衛大人都不問,你多什么話。”
“本官是戶部右侍郎,本官不點頭,這錢,你一文錢都取不走!”
楚擎一臉詫異,望著一副絲毫情面都不講的邱萬山叫道:“邱哥你別鬧了,我真有用。”
“那便說,用在何處。”
“一時半會說不明白,而且我要是說了…哎呀我沒法說,你別問了。”
邱萬山側目看向鐘玉與公孫堂:“你們兩個,出去!”
鐘玉無動于衷,不怒反笑:“邱大人,本官雖品級不如你,可在這戶部的資歷,你不如下官,恕難從命。”
頭發花白胡子一大把的公孫堂更夸張,指著邱萬山的鼻子罵道:“衛大人都未開口,你跟老夫耍什么官威,老夫就不走,你要如何。”
邱萬山氣的夠嗆:“真是不知死活。”
鐘玉笑道:“這滿堂之中,可不止你一個聰明人,上一次,救濟流民,楚教習不言不語的就把這事給辦了,下官可是一點功勞都沒撈上,未見到也就算了,這一次,下官怎么也要湊湊熱鬧。”
“不錯。”公孫堂撫著胡須,搖頭晃腦的說道:“這小子,八成又要惹禍,上一次,至少還讓咱知道是要對付李家,可這一次,只言片語都不敢透露,想來這次要收拾的人,可比那李文禮厲害的多。”
頓了一下,公孫堂一指楚擎,罵道:“混賬小子,連個名都不提就想把錢要走,癡心妄想,怎地,又想獨攬功勞,還是說,你這眼里,就沒有老夫這五司員外郎。”
鐘玉呷了口茶,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不知剛剛是何人說,生,是咱戶部的人,死,亦是咱戶部的鬼,原來都是違心話,想要獨攬功勞,誒呦,現在的年輕后生,目中無人吶。”
楚擎一臉無語:“二位大人,哪是什么功勞,鬧不好就是殺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