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沒跑出去,京兆府的人率先到了,末將打聽了一番才得知,投郇伯見到那么多人闖了進來,從后院跑走了,結果早有人等在那里,套上黑布打沒了半條命,隨即又將他給扔回了投府。”
楚擎滿面呆滯。
老邱不止設局后挑撥離間,還專門在投府后院蹲點,等投郇伯跑出來后一頓打再扔回去?
“戶部這位邱大人…”江月生面色復雜的說道:“可謂是事無巨細安排的妥妥當當,連投郇伯聞訊便跑都想到了,提前布置了人手,打了個半死,扔回投府后,算是栽贓給了蠟、甘二家。”
頓了頓,江月生接著說道:“花船那邊,也打探清楚了。”
“具體細節都只知道了?”
“都知曉了,一清二楚。”
“這么快?”
“非是如此,而是邱大人讓管家守在投府外,見到咱千騎營的人露面后,轉交了一番話。”
“什么話。”
“將今夜所有事的細節和盤托出,還讓管家轉告你,若是邱大人留下手尾,千騎營要善后。”
說到這里,江月生苦笑連連:“若不是邱大人命那管家主動告知前因后果,便是咱千騎營查的話也要查上個十天半月。”
隨著江月生的緩緩道來,楚擎這才聽明白怎么一回事。
老邱不是最近沒動靜,而是忙著結交蠟闊。
當然,邱萬山堂堂戶部右侍郎,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結交蠟闊這種商賈,結交的名義是想要認識蠟闊背后的靠山,軍中的云麾將軍。
蠟闊是邱萬山給帶到花船上的,至于花船上的另一個冤種甘永梅,則是邱萬山讓一位刑部郎中給約過去的。
倆人都是被約過去的,唯一主動上鉤的,是蠟闊之子。
至于蠟闊之子為什么去這艘花船,是因為被勾搭了,被花船上的一個頭牌勾搭過去的。
蠟闊之子到了后沒等翻云覆雨就被灌了帶有迷藥的酒水,扒光了放在床下,然后故技重施,花船上的妓家又給甘永梅帶到了樓上,弄暈了,給倆玩意扒光后,疊羅漢,甘永梅在上,蠟闊之子在下。
當時給這倆人造型擺完后,看時間差不多了,幾個青樓女子開始爆發演技了,大呼小叫的喊誰誰誰被怎么怎么怎么地了。
一群青樓女子跑下樓,見人就嚷嚷,說樓上倆大老爺們玩的賊惡心。
當時蠟闊還擱那看熱鬧呢,呸呸呸的,結果發現自己兒子跑下來了,還是哭著跑下來的,青樓女子們就一起大叫道,對對對,就是這小子,剛剛在屋里撅著腚叫喚,呸呸呸。
蠟闊當時就懵了,然后又看到了甘永梅追了下來。
蠟闊的兒子根本不認識甘永梅,見到老爹也在,那個委屈啊,都想跳河自盡了。
之后蠟闊就急了,邱萬山也趁機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蠟闊,估計當時的蠟闊都不知道是誰遞上來的匕首。
蠟闊捅了甘永梅之后,雙方帶著的隨從就打了起來,原本甘永梅沒死,花船徹底亂套后,甘永梅被隨從送到了小舟上,想要劃向岸邊找郎中。
結果眼看到了岸邊,來了一群人,百姓穿著,一副喝多了的模樣,一人拿著根長棍,笑嘻嘻的懟著小舟,就是不讓小舟靠岸,最后…甘永梅就這么失血過多死小舟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蠟闊父子,加上甘永梅,這三個冤種中,甘永梅是唯一能想出來自己被坑的,可惜,他也是唯一死的那一個。
事就是這么個事,大致就這么個情況,老邱設的局,不能說是天衣無縫吧,至少讓人抓不到把柄。
聽到這里,楚擎還是覺得不對勁兒:“既然花船上的小姐姐們都參與了,萬一以后給老邱賣了呢?”
“這花船是十日才下的水,邱府管家名下的,上面的女子,都是生面孔。”
“我去,為了坑人,老邱特意買了艘船?!”
楚擎滿面后怕之色,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第一次和邱萬山見面的時候,自己爹,拿著刀給這家伙追的滿院子跑,而自己,也逼著衛長風給了老邱幾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