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也沒想到黃老四膽子這么大,悄聲問道:“好歹是天子,不能像你說這樣和沒見過錢似的吧。”
“就是個沒開過眼的土狗,此事包在兄弟身上,安心便是。”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事情就這么定了,黃老四興致高昂,和楚擎稱兄道弟,一輪一輪的敬酒,仿佛又回到了邊關,與好友們大口飲酒百無禁忌,不是什么皇子,不是什么天子,只是那個敢愛敢恨想要快意人生的馬上將軍。
放縱了半夜,黃老四心滿意足的與楚擎分道揚鑣。
上了岸后,楚擎和福三走向泰安坊,黃老四則是走向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宮中。
一架樸實無華的馬車從巷子口出現,黃老四被孫安輕輕攙扶了上去。
上了馬車,黃老四樂了:“不虛此行,朕,不虛此行啊。”
孫安看的出來,黃老四很開心,不是解決了政務之后開心,而是像撿了錢一樣。
老太監酸酸的說道:“您這些時日憂愁了不少,老奴卻沒楚擎的本事逗您開心。”
黃老四哈哈大笑,知道老太監是開玩笑,揮了揮手道:“若只是巧言令色之徒,朕豈會同意陳言將千騎營衙署交于他掌管,這小子,是有本事的。”
“陛下您說的是,老奴對他也是佩服的緊,極有本事的年輕俊杰。”
黃老四收起笑容,又氣呼呼的說道:“楚擎倒是好,他那護院,真他娘的惹人厭。”
孫安面色微變:“那叫福三的粗人,沖撞您了?”
“到不算,只是…”
黃老四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要說沖撞吧,肯定比這嚴重,一口一個老四,一口一個你三哥,那都算是欺君了。
可問題是福三弄倆破杯子和四支筷子,一開口就扎他心窩子,完了還沒辦法反駁。
好幾次黃老四都差點沒忍住說老子就是天子了。
不過轉念一想,老四又樂了,有得必有失嘛。
雖然被你埋汰了一頓,但是你家少爺給朕弄錢了啊,哈哈哈,這買賣真劃算。
“罷了,這人雖是不知禮數粗鄙不堪,可畢是軍伍。”
黃老四到底還是大氣的,微笑說道:“為國殺敵,屢立戰勛,也是一條好漢,如此軍伍,朕哪里會計較。”
孫安也露出了笑容。
提起這福三,老太監的印象太深刻了。
之前修韜武殿的時候,這狗日的給手塞褲襠里,非說給咱家看個好東西,咱家不也沒計較嗎。
不得不說,皇帝也好,天子近侍孫安也罷,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當然,福三也沒別的意思,見老太監的時候,他是要掏錢,關于黃老四,這家伙也沒說他是天子,被叫做老四,怪得了誰。
馬車回了宮中,黃老四雖然喝了不少酒,卻是海量,微醺都算不上,沒有回韜武殿就寢,而是去了敬儀殿。
坐在軟墊上,黃老四脫了鞋,開始患得患失,懷疑楚擎到底能不能查抄出二十萬貫來。
換了別人說這話,黃老四肯定是不信的。
可楚擎總是說一些令他無法詳細的話,到了最后,就變成了事實,也不得不讓黃老四相信。
又問了幾句孫安,老太監也不是很了解這方面的事,說不出個一二三。
“等著看吧。”
對于楚擎,黃老四還是比較期待的,一想到沒準又能發一筆橫財,臉上露出了一種不應出現在天子臉上的猥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