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千騎營衙署,楚擎剛進門,江月生就攔在了面前,面色不是很好看。
楚擎已經見怪不怪了:“又腫么了。”
“刑部來了人。”
“然后呢。”
“刑部尚書翟修翟大人派人傳了話。”江月生雙目之中帶著幾分怒火:“說是千騎營,莫要壞了規矩,警告之語。”
“哦。”楚擎撓了撓下巴:“傳話的人呢。”
“跑了,來的是個主事,和守門的探馬傳了這話后就跑了。”
楚擎哈哈大笑:“你知道為什么那主事說完話就跑嗎。”
江月生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笑容。
那可不是說完就跑嗎,八成是怕挨揍。
想到這,江月生也有些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作為曾經以及現在的千騎營二把手,江月生將千騎營的改變一直看在眼里。
要知道楚擎接手后,江月生總是或直白或隱晦的告訴前者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可謂是煞費苦心。
當然,楚擎也明白江月生是一片好意,所以…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在作死的路上一往無前,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對此,江月生一直深表擔憂,可現在回過頭一想,千騎營的威望,似乎比陳言統管千騎營的時候更盛幾分,畢竟楚擎是踩著四個侍郎闖出的名頭。
“對了,陳老九知道這事嗎?”
“陳老…你說的是陳大人?”
“對,就是他,最近怎么總是看不到他。”
江月生哭笑不得,楚擎對給別人起綽號一直有著濃厚的興趣,最主要的是,這綽號還挺貼合。
“陳大人如今居住在南郊莊子中。”
“他跑我封地干什么去了。”
“想尋一些好的苗子。”
楚擎滿面困惑:“什么苗子?”
“千騎營的人手已是捉襟見肘,又無法從軍卒招納新卒。”
“靠,現在都發不起工資了,還想著擴招。”
嘴上這么說,楚擎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回到了班房之中,江月生緊跟其后。
“大人,那刑部那邊…”
張了張嘴,江月生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還是頭一次有尚書專門派人過來傳話,要說不擔憂,肯定是假的,尚書,六部之首,哪個不是在朝堂上跺跺腳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當然,這里并不包括工部尚書劉勛。
楚擎將雙腿搭在書案上,問道:“我問你,刑部和咱們,有從屬關系嗎,有上下級關系嗎。”
江月生搖了搖頭:“沒有。”
“我再問你,尚書管咱千騎營探馬們的糧餉嗎?”
“不管。”
“那誰管。”
江月生直勾勾的望著楚擎:“你。”
“那不就結了,我得罪人,是為了給咱們千騎營探馬弄糧餉,尚書派人來傳話,是不想讓我給咱們千騎營的兄弟們弄糧餉,那你說該怎么辦?”
江月生回頭踹開了房門,朝著外面大喊道:“刑部再來人,從五品下,給本將打出去!”
楚擎笑吟吟的:“對嘍。”
江月生面露汗顏之色。
外人不清楚,江月生還不明白嗎。
別的不說,有一點江月生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楚擎辦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自掏腰包,甭管是搞誰,肯定得往里貼錢,有錢湊錢,沒錢就去借,現在搞到了這么多人,欠了一屁股債。
當了這么多年軍伍和臣子,楚擎這樣的,江月生是第一次見識,自己往里墊錢整人。
“大人,章家查抄出來出來的財貨,已是點驗完畢了,既然刑部已經盯上了,不如趁早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