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平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低著頭,聲音也是極為平靜。
“應交納商賈稅銀,九十六萬五千貫,今日拍賣進項,四百八十二萬五千貫,共計五百七十九萬貫。”
一邊說,南宮平還指了指兩堆銀票,意思是少的是朝廷的,多的是我們的,別見財起意啊,我們合法交稅。
黃老四腦瓜子嗡嗡的,艱難的扭過頭,望著馬昂身后那堆成小山一般的銀票,這才看到,其中大部分竟然不是千貫面額的銀票,而是萬貫。
京兆府馬睿沒有看向那些小山一般的銀票,而是看向另一堆少一些的銀票。
“京兆府…上繳京兆府的?”馬睿的呼吸粗重,一指那些銀票,聲音都變的尖銳了:“那些,都是上繳京兆府的?”
衛長風一肩膀給馬睿拱開,險些沒上去搶,下意識叫道:“那是上繳本官戶部的錢財!”
原本還滿面怒容的南宮璽,腿肚子有些轉筋,滿面不可思議之色。
看向南宮平,當朝宰輔腦袋暈暈的:“平兒你…你到底發賣了什么,竟…竟得了這么多錢財?”
南宮平轉身從馬昂手里拿過厚厚的賬本,雙手舉起遞了過去。
南宮璽剛要去接,黃老四一把奪了過去。
幾個品級夠高的臣子也伸著腦袋往上面看。
“文曲星牌鉛筆贛州經營權…”
“粉紅色回憶香水三年利潤…”
“四輪馬車研發中心風險投資…”
“東海廣懷道潤唇膏特許經營權…”
“悶倒驢烈酒作坊加盟費…”
黃老四越念越迷糊。
字,他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他一句話都看不明白。
什么玩意又是粉紅色回憶又是悶倒驢的,這都哪跟哪啊。
看向南宮平,黃老四一頭霧水:“何意。”
“學生可否為陛下以及諸位大人講解一番?”
南宮平剛要開口,俞天倫突然說道:“錢財數額如此巨大,可謂是天方夜譚,既是商賈花了錢,必然知曉其意,陛下,不如讓商賈解釋一番可好。”
黃老四下意識點了點頭,看向賬目:“白杰是何人,竟花費了二十萬貫買了這…這悶倒驢的…”
“是老朽。”白杰抬起頭,滿面得意:“陛下,是老朽,老朽拍下來的。”
大度的黃老四一揮手:“平身。”
所有商賈和親族們站了起來,白杰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就跑到了臺下:“陛下,這酒妙啊,妙不可言,您一嘗就…”
“大膽!”孫安厲聲叫道:“退下!”
白杰嚇了一跳,趕緊后退了幾步。
“酒水?”黃老四嗅了嗅鼻子,聞著濃烈的酒香,來興趣了,對俞天倫努了努嘴:“俞正卿,去嘗一嘗。”
俞天倫一臉無語。
您怕中毒,難道臣就不怕?
可天子都說了,俞天倫只好彎腰給酒壺接了過來,沒好氣的說道:“酒杯。”
“哪里那么多事。”
衛長風一把奪過酒壺,對著嘴就灌了下去。
可下一秒,“噗”的一聲,衛長風全吐出來。
孫安面色大變:“酒水有毒?”
“非…非是…”
老衛也解釋不明白了,望著酒壺,吧唧吧唧嘴,又舔了舔嘴唇,顧不得解釋,又微微灌了一下口。
烈酒入喉,老衛突然緊緊抿住嘴巴,足足三息,這才張開嘴巴,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