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轉過頭,露出了那種我很討厭你,但是我還得對你笑的笑容:“是曹大人來了啊,本統領有失遠迎,愛咋咋地。”
曹悟就沒指望過楚擎嘴里會說出好話,也知道楚擎不會給他端茶遞水讓他坐,直接自己坐過去了。
倒是沒坐主位或者客位,而是坐最靠門邊上的位置。
他尋思一會要是楚擎翻臉的話他也能跑快的。
還真不是曹悟瞎擔心,在他的眼里,楚擎那就和瘋狗似的,誰都敢咬,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楚擎也坐在了座位上,曹悟瞅瞅楚擎,又瞅瞅楚擎腦瓜子后面那倆大字,突然樂了。
楚擎沒好氣的問道:“你笑什么,嫂夫人懷九胞胎了?”
“這字…”曹悟似笑非笑道:“這坦蕩二字,掛在爬墻…掛在監察百官的千騎營衙署中,倒是有趣。”
“坦蕩?”楚擎轉過頭,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想也是,章松陵也不可能給蕩婦倆字掛墻上啊。”
“蕩…”曹悟一臉懵逼。
他覺得楚擎要說是去醫院的話,眼科大夫都能和腦科大夫打起來,這是眼瞎還是沒腦子,怎么能看成蕩婦的?
不得不說,楚擎還是有點不習慣從右往左念,而且這倆字寫的龍飛鳳舞的。
“曹大人。”楚擎翹起二郎腿,也懶得兜圈子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倆這交情,也沒好到互相串門的程度,有話快說。”
“好,老夫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那四百萬貫,交于朝廷可好。”
“你早上起床是不是起猛了,給腦子落被窩里了?”
“何意?”
“你做夢呢吧。”
“好。”曹悟霍然而起:“老夫告辭。”
一語落下,曹悟轉頭就走。
楚擎都被搞蒙了,這就走了啊?
“等會等會。”楚擎叫住老頭:“不是,你有病吧,你來找我,要錢,我說不行,然后你就走?”
曹悟轉過身,但是沒坐下:“那還怎樣?”
“你得有多閑?”楚擎都被氣樂了:“一下朝就跑來,詢問一個明知道的答案?”
曹悟懶得解釋。
誰愿意來,還不是天子讓來的。
“等會再走,那個什么,通知你個事。”楚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你們禮部做好準備吧,我千騎營,要搞你們,就是弄你們,整你們,往死里整那種。”
“本官沉浮官場數十載,倒是第一次見到如你這般肆無忌憚威脅尚書的臣子。”曹悟不怒反笑:“既然楚副統領快人快語,老夫亦是有一事,想要勸告楚副統領。”
“說。”
“你可知,如今朝臣已是要對你群起而攻之,你又可知,因何如此?”
楚擎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幾秒鐘之后,一指曹悟:“心機之蛙什么特么摸你肚子!”
曹悟滿腦袋問號:“何意?”
“當渾濁變成一種常態,清白,便成了罪過。”楚擎微微一笑,擲地有聲:“告訴你背后那幾個京中世家門閥,他們不來找本統領,本統領,也會取他們的狗命,寒門學堂,我楚擎,非辦不可!”
曹悟瞇起了眼睛:“你有何依仗?”
楚擎笑容依舊。
依仗,就在班房之中,書案之上,擺著一封圣旨。
今早還未上朝時,宮內太監送來的,從此以后,沒有千騎營副統領楚擎了,只有千騎營大統領楚擎!
這,便是依仗,和梁靜茹沒關系,天子給他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