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千騎營衙署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客人背著手,滿面笑容,和領導視察一樣,不斷揮手,所過之處,探馬皆是單膝跪地行禮。
楚擎正在試圖篡改福三關于昨夜的記憶,聽到聲音后從月亮門跑了出來,看清來者,喊出了聲。
“爹?”
“誒呦,擎兒。”楚文盛快走上前,剛想如往常那邊好好揉揉楚擎的臉蛋,又突然退了回去,清了清嗓子:“吾兒,最近可還安好。”
楚擎哭笑不得:“爹您別裝了,這些探馬都知道孩兒平日里是個什么德行。”
“話可不能這么說,如今你是千騎營副統領,得有官威,本爹,不是,本官不過是工部左侍郎,見了你…”
“爹,我現在是大統領了,前兩天剛升的。”
楚文盛面露大喜之色:“此話當真?”
“騙誰能騙您嗎,爹,您…”
楚文盛咧著大嘴,嘎嘎怪笑:“不不不,你是我爹,擎兒是我爹啊,爹大一級壓死…官大一級壓死人,擎兒有出息,有出息了啊,日后見了爹,不是,日后爹見了擎兒,還得行禮吶,哈哈哈哈,大統領,他娘的,京中這些爬墻眼的狗日的都歸擎兒管。”
楚擎:“…”
楚文盛很激動,都有點口不擇言了。
綁著藥布的福三走了出來,樂呵呵的喊了聲“老爺”。
楚文盛面色突變,快步來到福三面前,面色陰沉:“怎么一回事?”
楚擎猶豫了一下,一想這也不是能瞞的事,給楚文盛拉進了班房之中,這才大致講了一下被俞天倫和昌承晦坑了的事情。
楚文盛聽過之后,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看向福三破口大罵:“才你娘的十二人,又占著地利,你還險些被宰了?!”
楚擎都傻眼了,福三則是老臉一紅:“老爺,是有個狗日的用暗器偷襲我。”
楚擎滿面尷尬,決定一會老爹走了之后再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篡改篡改三哥的記憶。
“那俞天倫,還有那廢物一般的昌承晦…”楚文盛噴完了福三,怒不可遏:“老子活寡了他們!”
“爹,您別沖動,天子好像要重懲昌承晦,據說昨夜給帶到了宮中。”
“天子?”楚文盛氣呼呼的罵道:“那混賬天子能重懲…”
楚擎連忙打斷道:“爹,您別亂說話。”
楚文盛瞬間反應了過來:“對對對,莫要讓千騎營爬墻眼的那群狗才偷聽…”
說到一半,楚文盛樂了:“老子怕個鳥,擎兒不就是大統領嗎。”
楚擎滿面無奈之色:“爹,我是千騎營大統領不假,問題是我也是給天子賣力的好嗎。”
楚文盛眉頭一挑:“你要出賣老子?”
“爹您不是鬧呢嗎,我出賣誰也不能出賣您啊,我就是說咱別總是說這種砍頭的話,回府再說,在外面可不興說。”
“哦,也對,剛才爹說錯話了。”楚文盛提高音量:“想來,功績堪比虞舜的寬厚天子,必然會給擎兒一個公道的。”
“總之這事您別插手了,昌承晦,肯定是沒好下場,您是沒看到,昨日太上皇去了后,差點沒給昌承晦的骨頭拆了,而且還說了一句話,說昌承晦既然不想活,天子就會取他的性命。”
“哎…”楚文盛長長嘆了口氣:“太上皇畢竟是退了位,因你出宮招惹這是非,必然會造天子猜忌。”
楚擎無語至極,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太上皇退位了不假,可天子絕對不會猜忌,因為天子這皇位,基本上就是半買半送的,太上皇是主動退位,人家就是不想玩了,覺得沒什么意思,想要逍遙快活,才把這中州至高的權利交給當今天子。
“爹。”看著楚文盛,楚擎試探性的問道:“您有時間,入宮去昭陽宮看看太上皇吧,他很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