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昌京都在期待的演武日,終于到了。
演武日一共三天,第一天,馬術,第二天,箭術,第三天,也就是最讓人熱血沸騰的最終賽事,干!
當然,朝廷不管這叫干,叫做對陣。
就是雙方擺明車馬,木槍木劍木弓,想用什么都行,你是步兵騎兵有馬沒馬都可以,就是光著腚上去咬人家也行,類似于無規則大規模混戰,雙方人數只要一致就行,保持二百步的距離,一聲艾克神之后上去就干。
演武是巳時一刻開始,也就是上午九點十五,巳時的時候天子圣駕才會入場,百姓則是辰時過半就可以來.
楚擎就比較慘了,卯時也就是早上五點的時候就得帶著千騎營的探馬以及驍騎營京衛提前過來。
可能老天爺都覺得昌朝花錢整這些沒用的挺氣人的,天降大雪,還伴著狂風.
本就在城外,穿著狐裘的楚擎凍的直哆嗦。
演武場很大,至少得有兩個足球場那么大,京衛昨夜在工部的帶領下圍起了半人高的木柵欄。
楚擎舉目四望,絲毫不意外,工部干活,一直都是這么的水。
好歹圍起來臺階也行啊,君臣倒還好,百姓呢,百姓就站木柵欄外面瞅?
所謂的看臺,只有一側,點將臺后方,有點像是斗獸場那種坐席,一層接著一層,一共六層,最上層自然是天子的位置。
楚擎已經無力吐槽工部了。
皇帝高高在上,那是應該的,問題是你給周圍整幾塊板子擋風也行啊,最高的位置,自然也是風最大的位置。
福三站在一旁,縮著個腦袋。
三哥才摘了藥布沒幾天,也沒傷骨頭,基本算是痊愈了。
傷好了之后,福三的雙目之中,再沒有不經意間流露出過智慧的小眼神。
但是楚擎知道,福三幾乎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因為這家伙再也沒走過他前面,從來不會將后背暴露給楚擎。
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楚擎又冷又困,打著哈欠看著京衛和京兆府的人馬瞎忙活。
眼看快到時間了,遠處又來了一隊人馬,皆穿官袍,跟著不少衙署衙役,拉著馬車,車上全是禮儀用品。
最前方是頂官轎,緩緩落下,走出了一個從三品的官員,前呼后擁。
楚擎正好對著風,瞇眼睛瞅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這誰啊,這么大的架子?”
福三跑出去幾步想要過去看清楚,結果突然停住了,回過頭,看向了楚擎的雙手,見到楚擎手里什么都沒有后,這才接著往前跑。
楚擎鼻子都氣歪了。
人與人之間信任,這是徹底消失了,世風日下啊。
福三跑過去后,尋了個人問了一下,還沒問清楚,那眾星拱月一般的老頭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福三也快步跑了回來,倆人同時來到楚擎面前。
吳仕勛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老夫吳仕勛,楚統領果然是少年俊杰。”
“吳仕勛?”楚擎表情一滯:“太常寺寺卿吳仕勛?”
吳仕勛臉上閃過一絲不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