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宿衛的命不值錢,而是真要是在戰場上,數萬人廝殺,一旦被坑,會影響到整個戰局。
君臣滿面狐疑的望著拓跋鷹,想不通這家伙為什么會主動坦白。
拓跋鷹不是怕了,只是出于敬佩,敬佩天子昌承佑,才會坦白,僅此而已,外人無法理解。
拓跋鷹抬起頭,望向天子:“容拓跋鷹向大昌朝天子提出請求,我麾下的勇士,很擔憂,擔憂昌朝天子的百姓會沖到我們面前殺了我們,如果可以的話,下一場,還是我的勇士與昌朝勇士比斗,讓我們一決勝負,讓世人知曉,誰才是中州最善戰的勇士,拓跋鷹,向昌朝天子獻上最高的敬意。”
說完后,拓跋鷹站起身,后退了五步,彎腰撫胸后,這才轉身回到了涼人的陣營。
君臣們又怒了。
這拓跋鷹好算計,本就時間不夠,又說下一場繼續,根本湊不夠二百精銳,除非讓維持秩序的禁衛們參戰。
戰損很快被報了上來,倒是一個沒死,輕傷八十九人,重傷三十一人。
一百二十人,都無法繼續參加演武了。
足足缺了一百二十人,總不能讓剩下那八十人對陣涼戎二百人吧?
綁著藥布的譚忠平跪倒在地:“陛下,便是八人,我們也可戰!”
黃老四都想上去給譚忠平一個大嘴巴子了。
這是戰不戰的事嗎,你能贏才算。
“其他大營,還有多久能來?”
孫安低頭說道:“半個時辰,已是派人飛馬通稟秦將軍了。”
黃老四看著老太監,面色一動。
要不說老太監懂黃老四呢,就這一個眼神他都明白什么意思了。
老四肯定是在想要不要讓孫安穿著盔甲參加演武,只要老太監上場了,直接擒賊先擒王,打殘了拓跋鷹再說。
武將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跪地上了,請戰湊人數。
黃老四苦笑著搖了搖頭。
大昌朝的將軍們去演武,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至少,他得表現出這個態度。
就在此時,一個文臣突然開了口,正是太常寺寺卿吳仕勛。
“陛下,演武場內還有一隊軍伍,都是敢戰之士,可補上空缺。”
指了指看臺下面正在和福三說悄悄話的楚擎,吳仕勛眼底掠過一絲陰險之色:“千騎營探馬,近百人,皆在演武場。”
黃老四露出了笑容,只是這笑容,帶著幾分冷意。
他當然看穿了吳仕勛的小心機。
贏了,自不必說,如果輸了,這家伙一定會串聯其他世家,將這次失敗推到千騎營頭上。
不少文臣都開始連連附和了。
當然,其中大部分臣子都沒別的意思,知道千騎營的探馬以前是黃老四親衛或這是斥候,應該挺猛的,臨時湊數,說不定能贏。
可武將們卻搖頭不已。
千騎營曾經是黃老四的親衛不假,不過很少,大部分都是斥候。
斥候吧,不是說不猛,肯定比普通軍伍猛,但是負責的事都算打探情報刺探敵情,騎術肯定都好,弓術也不差,唯獨堂堂正正的對陣,肯定是不如宿衛的,甚至可能連禁衛都不如。
黃老四原本不想同意,可誰知禁衛匆匆跑了過來。
說是涼戎人和其他使團說了他們的請求,下一場和昌朝繼續對陣,而高句麗使團的人,居然和百姓們說了這事,很快,百姓們已經開始呼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昌朝軍伍們一雪前恥。
文臣們哪里懂什么斥候不斥候的,他們就是覺得斥候孤軍深入應該比普通軍卒猛,基本都開始附和吳仕勛的提議了。
再一個他們覺得步戰的話,勝率很大,就是普通軍卒都能贏。
涼戎人擅的是弓馬,沒弓沒馬,昌朝想輸都難。
黃老四也是考慮到這一節了,猶豫再三后,對孫安開了口。
“告訴楚擎,挑選百名探馬準備上陣,除此之外,規矩照舊,讓瀛人與高句麗先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