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目眥欲裂的涼戎人開始攻擊曹琥。
一個又一個涼戎人,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
涼戎人,越來越少,湖女老表們,越打越狠。
鮮血,激發了他們的兇性。
湖女老表,不是野人,真的不是深山野人。
可他們要活著,他們有妻女,挨餓的妻女。
他們有房屋,風一吹就倒,雨一下就漏的房屋。
他們有一個最樸實的理想,活著。
可是他們要挨餓,沒有地方遮風擋雨,甚至活下去都極為艱難。
他們不是為了為什么,只是想要族人們活下去。
他們知道,自己的戰斗方式,與野人一模一樣。
他們知道,漢人,會怕他們,會恥笑他們。
可他們不在乎,哪怕是死,他們也要賺到錢,用這些錢,在東海買吃食,買布匹,給自己的族人。
在生死面前,斯文,道德,倫理,別人的看法,對他們來說,是那么的渺小。
因為他們窮,窮的活不下去了。
只能打人,只能殺人。
也只會打人,只會殺人。
只有打人與殺人,才能讓自己的族人活下去,讓部落延續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廝殺,亂斗,還在繼續著。
拓跋鷹沒有死,被活活掐暈了過去,可兩條腿的膝蓋,卻被木棍砸的粉碎,手指,折斷了三根,耳朵,少了一個。
半個時辰前,他還在沾沾自喜,戲耍了所有昌朝人。
或許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很多時候,所謂的智計,謀略,在絕對暴力面前,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湖女部落,正是殘暴與野蠻的化身。
演武場內外,一片寂靜。
就連那些爬起來的將軍和宿衛們,都不敢沖上前來,只是那么看著,他們有一種錯覺,這不是一百個人,這是一百個最為兇殘的野獸。
福三和江月生也不敢沖上前去加入戰斗。
他們無比的確定,任何不屬于湖女部落的人靠近他們,都會被撕的粉碎。
最后一個涼戎人倒下了,湖女部落,意猶未盡。
他們的目光,突然變的很是迷茫,不再是殘暴,不再是嗜血。
他們有些不踏實,這錢,賺的太容易了,漢人,不會又不認賬吧,還以為給這么多錢,是要對陣多么強大的敵人。
突然,一個帶著遮面盔的人一指東北角,大喊道:“兄弟們快看,那里還有!”
福三一聲落下,湖女部落撒腿狂奔,再次化身為最兇猛的野獸。
東北角,是瀛狗與高句麗的陣營。
兩個使團四百人,足足四百人,很是懵逼,很是膽戰心驚的四百人,他們無法理解,無法理解這些兇殘的人,為什么要沖來?
但是他們可以確定,這些人,是來撕咬他們的。
不少人,已經開始要逃跑了。
百余名湖女部落,撲了上去。
身后,是二百血肉模糊的涼戎人,一個躺下的湖女族人都沒有,一個都沒有。
面前,是滿面懵逼的瀛狗與高句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