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很正常,被誰彈了,肯定一門心思給場子找回來,讓人私下調查,搜集黑料等等。
問題是都這么做,也都知道,可誰也不會主動說出來啊,這說出來了,不丟人嗎?
當然,這也是邱萬山最牛B的地方。
他要是像別人似的,直接亮出刀子,那么對方肯定會出班,打斷也好,辯解也罷,總歸是打斷“節奏”的。
邱萬山就不這樣,他先堵住話頭,不讓你出班,讓你懵逼,再來個銷魂之懵逼大逼兜子一招制敵。
站起身,邱萬山沖著吳仕勛遙遙一拜。
“佩服,邱萬山,佩服至極。”邱萬山這一彎腰,神情很是恭敬:“起初,我還奇怪,吳大人雖然名下有著良田,可又不多,哪里來的這么多錢財花銷,原來是生財有道,獨具慧眼,邱萬山,佩服至極。”
“你什么意思?!”吳仕勛就是再傻也知道不對勁了:“什么生財有道,本官又不是商賈,邱大人的意思,難道是說本官有來路不正的錢財?”
“不是,自然不是。”邱萬山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吳大人獨具慧眼。”
“何意。”
邱萬山那神情,要多佩服有多佩服,就和想要拜師似的:“演武日,各大賭坊酒肆可下注,這天下人,都下了咱們大昌朝可贏,唯獨吳大人獨具慧眼,知曉必是涼人獲勝,豪擲四萬貫,單單演武兩日,吳家,便獲利三十萬貫,佩服至極,當世范蠡也不過如此,吳大人果然是…”
話還沒說完呢,黃老四面前的御案一腳被踹翻在地。
天子猛地站起身,雙眼紅的如同嗜血的野獸一般。
譚忠平破口大罵:“吳仕勛,你個無恥老賊,老子宰了你!”
議政殿中,徹底亂了起來,不止譚忠平一人罵,武將幾乎都開口罵了,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吳仕勛,你敢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
“日你娘個先人,老子活剮了你!”
“吳仕勛…”
文臣還好一些,武將這邊個個火冒三丈。
黃老四大吼一聲:“都給朕住嘴!”
都快沖出去的武將們這才咬牙切齒的退了回去,吳仕勛嚇的魂不附體,一指邱萬山,破口大罵:“邱老狗,你莫要血口噴人,本官何時下注了!”
“吳仕勛!”黃老四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怒火如同實質:“說,說清楚,若不說清楚,朕…”
“撲通”一聲,吳仕勛直接跪地下上:“陛下,冤枉啊,邱萬山一派胡言,臣不敢,臣豈敢,臣從未做過此事!”
黃老四一看這吳仕勛不像是撒謊,瞇起了眼睛看向邱萬山。
邱萬山彎腰輕聲說道:“陛下,臣怎會胡言亂語,府中管家早已打聽清楚,吳仕勛那侄兒吳青,太常寺七品主事,親自下的注!”
“你放屁!”吳仕勛知道這件事代表著什么,連忙說道:“陛下,莫要聽他胡言亂語,臣的侄兒就在殿外待殿,還請陛下給臣一個公道,讓吳青與邱萬山當面對質。”
黃老四一個眼神,孫安跑出了議政殿,片刻后就將待殿的吳青帶了進來。
這還是吳青第一次來到議政殿,一進來連忙跪倒,滿面搞不清楚情況的模樣。
吳仕勛連忙開口問道:“吳青,戶部右侍郎邱萬山污蔑你押了演武日涼戎獲勝,還不快向陛下辯解。”
吳青也就二十多歲,不到三十,一聽這話,還算英俊的小臉,刷的一下白了。
邱萬山笑吟吟的問道:“吳主事,本官問你,昨日下午,你可曾去錢莊,兌了三十萬貫銀票,用十余家賭檔的賭票憑證兌換的。”
冷汗,瞬間打濕了吳青的額頭,猛然抬起頭,哭爹喊娘一般的叫出了聲。
“陛下,陛下冤枉,那賭票…賭票,是…是微臣在府外撿到的!”
一個大腳丫子,直接踹在了吳青的臉上。
出手的是黃老四,武將,再次破口大罵。
撿的…你糊弄你三大爺呢,鬼都不信!
邱萬山,再次適時開了口。
“吳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主事罷了,哪里能得來四萬貫下注,這下注的本錢,也不知是何人給的。”
說完后,邱總笑吟吟的掃了一眼吳仕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