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問題是千騎營也不能要我啊。
“這位公子,您似是吃醉了酒,小的就是個酒肆的伙計。”
“不是?”
高鳳煌已經開始耍起酒瘋了,一把推開小二:“不說這千騎營,無孔不入,處處都是他們的眼線嗎,尤其是這酒樓茶館,皆有千騎營的走狗,你當真不是?”
小二連連搖頭:“小的真不是,公子您多心了。”
陪著笑,小二將酒壺放在了桌子上,想要趕緊離開。
結果這高鳳煌又開了口:“慢著,剛剛明明要的是一壇酒,為何只有一壺。”
“公子,這酒名為悶倒驢,極烈,尋常人等喝了一壺便吃不消,這一壇…”
“悶倒驢?!”
高鳳煌面色一變:“南郊莊子,那楚賊的南郊莊子所釀?”
小二沒敢吭聲。
這兩日他招待的讀書人多了,自然知道楚賊倆字指的是誰。
“去。”高鳳煌一揮手:“將你醉來樓所有悶倒驢都搬上來。”
“公子,您這是…”
“哪里那么多廢話,讓你去便去。”
小二知道這些人都是國子監的監生,自己惹不起,只好下樓去尋了掌柜。
能在這里開酒樓的,也是有靠山的。
掌柜的上了樓梯看了一眼,可能也是沒多想,覺得就是這群讀書人逞能罷了,讓小二搬上了十多壇悶倒驢。
誰也不知道高鳳煌要干嘛,三個國子監的同伴也是如此,都當這家伙喝多了。
悶倒驢價格雖然高昂,可這三人都是世家子,也不在乎這點錢,能喝就喝,喝不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等到這十多壇酒水都搬上來后,高鳳煌突然伸出了腳,一腳就踢碎了一個酒壇。
“啪嗒”一聲,嚇了眾人一條。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這高鳳煌就如同瘋了一般,抄起木凳就開始砸,將這一壇壇上好的烈酒砸的粉碎。
楚擎趕緊站起身往后退,陳言與江月生二人也是緊緊皺起了眉頭。
掌柜的聽到了聲音,快步跑了上來,急了。
“公子,公子你這是何意,你…”
如同瘋狗一般的高鳳煌喘著粗氣,一指胖乎乎的掌柜,滿面獰笑。
“悶倒驢是楚賊莊子所釀,你這商賈膽敢售賣,便是助賊,助長國賊氣焰!”
掌柜的即便見過太多太多讀書人,依舊是氣的直哆嗦。
“售賣酒水,怎就成助賊了!”
這高鳳煌像是喝多了,可雙眼之中卻帶著幾分清明,一把將桌子掀翻。
“如今楚賊在京中人人喊打,我輩讀書人,提及便是咬牙切齒,此等奸邪,人人得而誅之,你卻售賣他釀的酒,不是助賊是什么,待不久后我輩正義之士扳倒這奸賊,待他獲誅殺九族之罪,你亦同罪!”
掌柜的嚇了一跳:“你到底是什么人!”
“國朝名儒,當世圣賢,國子監祭酒龔承安首徒。”
高鳳煌報完了家門,小伙伴們也激動了。
“不錯,我等皆是國子監監生,砸了你的酒,助賊之酒,有何不可,若是再多嘴多舌,連你這店都砸了!”
江月生怒不可遏,剛要過去制止,楚擎卻拉住了他。
“大人,這…”
楚擎滿面笑意:“讓他鬧,鬧的越大越好。”
“越大越好?”
“不錯,我很好奇,這大昌朝,到底是讀書人重要,還是百姓與公道重要。”
陳言深深看了眼楚擎,同樣露出了笑容。
他不好奇,因為他有答案,這個答案,來源于他對老四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