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儀殿中,黃老四氣哼哼的。
孫安剛從他大哥孫平那打探清楚,樂呵呵的向天子解釋著情況。
“還不會跑呢,乳毛未褪去,華妃娘娘歡喜著呢,太上皇他老人家還要訓上一番,說是以后聞到了文臣的味道就上去咬,老奴透過門縫兒看了一眼,那小畜生,喜人的很。”
黃老四低聲罵了一句:“老畜生。”
孫安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幼獸。”
“哦。”黃老四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罵誰。
瞅著書案上的奏折,黃老四是怎么坐怎么不得勁兒。
“啪”的一聲,黃老四一拍桌子,急眼了。
“這老畜…太上皇都退位了,還整日與臣子私會,這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
孫安:“…”
“湖女部落,定是湖女部落弄到京中的,只有這番人部落之中的湖女部落才會豢養兇獸上陣殺敵,御虎豹而戰,何等的威風。”黃老四越想越來氣:“那小豹子,奶都未斷,等壯了身子長的大了才可殺敵,太上皇養這兇獸作甚,他能活到那時候嗎。”
孫安終于知道為什么小時候太上皇總削老四了。
天子一來氣,連楚擎都罵上了:“朕還當他楚擎是至交,入了宮,不來尋朕,去找那老貨作甚,他當朕是什么了,朕與他一起懲奸除惡,還請他喝過花酒,連那看著就心煩的昌…連那朕最是喜愛的皇子昌賢都交于他教導,我二人一起在柳河邊上,在雪中談論天下大事,這怎地還和太上皇勾搭上了,混賬,混賬透頂!”
孫安更不敢吱聲了,罵別人吧,他還能跟著附和兩句給天子解解氣,罵太上皇,他不敢,罵楚擎吧,他倒是敢,問題是罵了之后呢,最多一刻鐘,老四不生氣了,又得噴自己,說自己背后說楚擎壞話。
“孫安!”
“老奴聽著。”
“你日后見到楚擎,你得讓他知曉知曉是非,知曉知曉厲害。”
老太監一頭霧水:“陛下的意思是?”
黃老四壓低了聲音:“下次見到楚擎,你莫說是朕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就說太上皇這老貨,不是什么好鳥。”
孫安吞咽了一口口水。
黃老四繼續悄聲說道:“你可得讓楚擎知曉,太上皇這老貨喜怒無常不說,還視財如命,這也就算了,貪戀美色,誒呦,好色,好色之徒啊,不知廉恥,與妃子大被同眠,還總是占臣子的便宜,虛偽,虛偽至極,虛偽也就罷了,哪里像是做過龍椅的人,整日就看那些沒意義的坊間故事,竟是些怪力亂神的事,除了掄刀子砍人,屁都不會,最可恨的是,他還換著花樣扣罰你們這群奴才的俸祿,孫安,不是朕不尊孝道,你就說他可氣不可氣吧。”
孫安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可氣!”
老太監總覺得老四說的不是太上皇,而是擱這做自我介紹呢。
別的不說,就扣錢這事,他最有發言權了。
老四一天天窮的Der呵的,就宮里這群太監,扣錢直接扣到了正興七十六年。
孫安都懷疑太子昌喻能不能活到正興七十六年。
“明日,明日你就去千騎營,尋個由頭找楚擎。”黃老四露出了奸笑:“可得好好讓楚擎知曉太上皇是個什么貨色。”
孫安腦袋壓的低低的:“陛下,老奴…老奴不敢啊,不敢妄議天家。”
“廢物,飯桶!”黃老四怒了:“扣你半年俸祿!”
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