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
“借刀殺人,朝臣,文臣,世家。”
楚擎面色微變:“你是說,文臣勾結了涼戎,想要借刀殺人宰了我?”
“原本,我是這么懷疑的,不少世家的商隊都往返與邊關,與涼戎人私下通商,也與金狼大帳熟識,只要好處給的足夠多,不過是一封國書罷了,也能幫涼戎人找回顏面,涼人何樂而不為。”
頓了頓,陶若琳繼續說道:“之后我便讓小六快馬去邊關,可實際上,卻沒有任何一支商隊,帶著大量的貨物前往草原。”
陶少章插口問道:“可以給銀票啊收買涼人啊。”
都不用楚擎打擊陶少章,福三都開口了:“關中銀票在草原并不流通,給銀票有什么用,想要收買涼戎人,需要大量的鐵器或是鹽巴與酒水。”
“對,也是。”
陶若琳指向軍報:“小六帶回了三個消息,與軍報,不符。”
“什么消息?”
“除了沒有商隊帶著大批貨物出關外,再無出關的商隊回到關中。”
“不是說涼戎準備宣戰后,開始劫掠關外商隊的貨物…”楚擎突然楞了一下:“你是說,不是那些商隊沒回來,而是…邊軍不讓那些商隊回來?”
陶若琳沒有說是或不是,只是淡淡的說道:“第三件事,邊軍,并無枕戈待旦之狀,至少那些將領們,并無大戰來臨之感。”
“騰”的一下,楚擎霍然而起:“涼戎,未宣戰,邊軍再自導自演?!”
“不知,我只知道,邊軍傳來的軍報,不可信,至少,不可盡信。”
楚擎變顏變色。
關內了解關外的消息,只有兩種途徑,邊軍軍報,以及往返邊關的商隊!
如果邊軍不讓商隊返回關內,那么只有一種獲取信息的渠道了,就是邊軍軍報,這也就是說,邊軍如何說,大家,就該如何信。
“不對啊。”楚擎面露濃濃的困惑之色:“馮洛長子,宜威將軍馮弓都戰死了,還斬獲了一百多涼賊,如果不是開戰,這都說不通啊,而且,兩國開戰這么大的事,真要是自導自演,又能瞞得了多久。”
“你莫要忘了拓跋鷹。”
“可還記得拓跋鷹說的話。”
“你是說…”楚擎頓時響了起來:“拓跋鷹掌軍權,極為自信可以挑起兩國戰士,而邊關將領,也能這么做,隨意出關滅了幾個部落殺一些涼戎人,都會引起涼戎人開戰?”
“兩日前,我讓碧華擒了一人。”陶若琳還是沒有回答,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刑部原右侍郎,狄正平,想要離京回荀州,被碧華擒住了。”
楚擎傻眼了:“給右侍郎抓了?”
“是原右侍郎。”陶若琳狡黠一笑:“文臣之中,只有他是最先開口,也是叫的最兇的,我猜想,他一定知道什么事,就讓碧華擒住了他,你猜碧華從這位想要將你交給涼戎人的右侍郎大人嘴里,問到了什么?”
“幕后主使?”
“馮洛。”
陶若琳嘴里輕輕吐出了一個名字后,楚擎再次面色變換:“是馮洛指使他,讓他在朝堂上聯合其他文臣給我交出去?”
“是的,這么做,附和世家的利益,世家都想除掉你。”
“有證據嗎?”
碧華插口說道:“沒有,信被他燒了,楚大人放心,狄正平是貪生怕死之輩,斷然不會胡言亂語的,我家小姐也相信他沒有隱瞞,更沒有嫁禍,就是馮洛指使的。”
楚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陶少章面色陰沉:“這老東西,為何要讓你死,你從未的罪過他。”
楚擎瞳孔微微擴散。
他終于明白馮洛那日說的話了。
好人,在京中,未必活的久。
可這好人去了邊關,未必活的不久。
當時馮洛說,不是去涼戎那邊,而是去邊關,這根本不是口誤。
那么這也就是說,馮洛,是希望他去邊關的,假借涼戎人之手下了戰書,讓他去邊關,而非是去草原送死。
這馮洛,為什么要這么做,自己和對方,素昧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