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奉車都尉,非是輕薄,只是忘了如何與女子打交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年紀輕輕,便是奉車都尉,你父是何人?”
“吳王昌承恪。”
陶少章一臉震驚,見到楚擎和福三臉上沒有任何異色,提議道:“別押回地牢了,直接砍了吧。”
肖軼連忙叫道:“我與我爹勢不兩立!”
陶若琳也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是吳王之子,剛要開口,探馬走了進來,說涼戎的尸身運回來了,二十具。
“去查探吧。”
陶少章:“查探,查探什么?”
陶若琳:“不知,你查探就是,看看可否找出貓膩。”
陶少章不解其意,不過他向來聽妹子的話,看向江月生說了下他需要的工具。
楚擎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陶若琳要讓陶少章驗尸。
剛剛他還奇怪,陶若琳給他大哥這沒用的坑逼叫來干什么,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眾人走了出來,探馬們將凍的硬邦邦直挺挺的尸體搬了進來,擺放在了正堂外面。
不得不說,兵部挺不尊重人的,直接給這些尸體扔后倉里,后倉比冰箱的溫度高不了多少,都趕上太平間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天寒地凍,尸體保存的十分完整。
江月生讓人送來工具后,陶少章比劃了兩下,擼起袖子喊道:“拿個鋸子,錘子也要。”
楚擎一扭頭,牽著陶若琳的手回屋了。
片刻之后,外面響起了裝修的聲音。
陶若琳沒好氣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可怕的。”
“你來之前,我剛吃完午飯。”
“膽小鬼。”
楚擎沒吭聲。
陶若琳:“中州暗器大王。”
楚擎:“…”
陶若琳:“獨腿中州暗器大王。”
楚擎雙眼望天。
陶若琳:“暗箭傷人的獨腿中州暗器大王。”
“靠。”楚擎霍然而起,推開門看陶少章驗尸去了。
陶少章這邊剛剖開一具尸體的腹部,陶若琳面如常色:“死因是什么?”
楚擎伸頭看了眼,這還用問嗎,心口插著有倒三角形的傷痕,那肯定是被射死的啊。
陶少章沒有馬上接口,而是跪在了地上,臉都快貼尸體上了,足足過了半晌,轉過頭。
“頸部,刀傷。”
陶若琳面色莫名:“彎刀還是直刀?”
陶少章沉默了,沒有看向頸部的傷口,也沒有看向胸前的傷口,而是站起身來到兵器架面前,抽出了一把長刀,用右手比劃了一會,皺了皺眉,又換到了左手,然后在自己脖子上微微抹了一下,面色,更是陰沉。
再次跪在地上,陶少章捧起尸體的左手,呼吸越來越粗重。
放下左手,陶少章又把手伸進了尸體的胃部里,片刻后,他終于,確定了一些事,一些他根本無法想象無法理解的事。
站起身,陶少章聲音極為沙啞。
“箭傷,死后被箭矢插入的,胃部,殘留著鵑湖草餅,沒有肉食,吃的很多,積了食,應是剛吃飽便死了。”
江月生面容驚恐:“鵑湖草餅是邊軍們的…”
包括陶若琳在內,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陶少章繼續說道:“此人,是自刎,善用左手,吃了很多吃食后,用的刀,邊軍直刀,自刎,這人不是涼人,是…是漢人,很…很有可能是邊軍,手上,滿是用刀的老繭。”
“怎么可能是邊軍!”福三失態了,低吼道:“不可能,邊軍,豈會自刎。”
楚擎拉住了福三,看向陶少章:“再驗,每一具,都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