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四,永遠是值得信任的,至少在楚擎面前是這樣的。
“告訴愚兄,你需要什么。”
這就是楚擎面前的天子,不問對方如何做,而是問,自己需要做什么。
“很多,很多很多。”
黃老四開口吐字:“記!”
孫安連忙取來紙筆,楚擎訕笑一聲,有些尷尬。
剛剛在宮外,他非但踩了一腳孫安,還問候人家了親屬,甚至快要拿馬鞭抽對方了。
孫安人老成精,見到楚擎面帶幾分歉意,自然知道楚擎的意思。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老太監,竟然眼睛稍微下移,瞅著黃老四的后腦勺,眨了眨眼睛。
楚擎差點沒被逗樂了。
老太監的意思是,咱家不怪你,誰叫天子這么沒溜呢。
清了清嗓子,楚擎開口道:“先說說目前能想到的吧。”
黃老四突然說道:“年關之后再上路吧。”
“你能換個說法嗎,奔赴邊關,或者扶貧、下鄉,都行,什么叫上路啊。”
“年后再去,與朕慶祝元日,元日之后,再去吧。”
“沒什么可慶祝的。”楚擎露出了苦笑:“國家都讓你…不是,國家都讓世家們禍害成這樣了,有什么可慶祝的,我早去一日邊關,也能早些安撫邊軍,總是要怕的,那些將領,你了解的,做事都不用腦子。”
“只是辛勞你了。”
“辛勞什么,看日子的話,我爹已經押送糧草到荀州了,再回到京中,也是年后了,家里也沒親戚,大過年的,老衛老邱,還有陶大人他們,都在自己家過年,府里冷清,沒什么可過的。”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早一天辦完事,楚擎也能早一點迎娶陶若琳。
“無親族怕甚,那就來宮中,與朕一醉方休。”
“我還是提前去邊關吧,不開玩笑,我真的有些擔心,我爹不在府中,也真沒什么可過的。”
“對了,除了你爹楚文盛…”黃老四突然提及另外一件事:“你娘親是何人,為何從未聽人提及過,愚兄總是覺著你這爵位有些低了,想要封賞,卻時間尚短,想著誥命你娘親。”
“我都不知道我娘是誰,光知道我爹臥房的床榻下有我娘的畫像,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
黃老四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了拍楚擎的肩膀:“莫要傷悲,愚兄的娘親也是多年前就亡故了。”
楚擎鼻子都氣歪了:“我娘是不在府中,不是去世了好不好,至少我爹說沒去世。”
“沒死?”黃老四不解的問道:“沒死為何不在京中,在老家么,不是說你楚家這旁支與主家斷了交情嗎。”
“不知道,我爹說我娘去游歷了。”
“婦人游歷作甚。”黃老四上心了,總想為楚擎做點什么,拿起茶杯呷了口茶,問道:“姓甚名誰總該是知曉的吧,愚兄幫你尋尋。”
“不知道。”楚擎聳了聳肩:“就是上次太上皇壽辰的時候我爹喝多了,回臥房中拿出了畫卷,福靈福靈的叫…”
“噗”的一聲,一口茶水,直接噴在了楚擎的臉上。
“啪嗒”一聲,孫安手中的紙筆也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