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啊。”
“在哪呢?”
“地牢里呢。”
楚擎一時沒反應過來,皺眉想了一下,哭笑不得,這才想起來,福三說的是肖軼。
肖軼回京快半個月了,就干過三件事,第一件事,被刺殺,第二件事,關在地牢里,第三件事,被碧華揍,揍完了繼續回地牢蹲著。
“怎么還關在里面呢,沒和他說實情嗎?”
“二狗和他說了。”福三嘿嘿一樂:“不過沒敢放出來,畢竟當時他要對您動粗,二狗想他讓長長記性。”
“現在什么個狀態?”
“就是知道實情后,極為自責。”
“讓人給他帶來吧,有點事問他。”
“好。”福三出去喊了一聲,片刻后,倆探馬給肖軼帶進來的。
肖軼,又胖了一圈,面色還挺紅潤,就是臉上挺尷尬的。
沒等開口,江月生學著之前福三的模樣先聲奪人。
“知道為何將你關了這么久嗎?”
“知道。”肖軼沖著楚擎施了一禮:“末將吃了豬油蒙了心,對大人動了粗。”
“不。”江月生一臉正色的說道:“你險些壞了馮帥的大計,千騎營探馬都曾是邊軍的漢子,怕有人看你來氣弄死你,楚大人這才把你關在地牢里。”
肖軼瞅了眼江月生,一臉你特么當老子是白癡的表情。
探馬們在地牢暢通無阻,真看我不順眼,怎么都能弄死我了。
江月生困惑了:“你不信?”
肖軼猶豫了一下。
他想說信吧,怕大家覺得他是個棒槌,說不信吧,又不好意思。
“先坐下。”楚擎笑著指了指凳子:“過去的事就算了,你對本統領動手,關你幾天都算便宜你了。”
肖軼面露感激之色。
的確如此,千騎營是天子親軍,楚擎就是給他當場宰了也沒人追責。
望著滿面偉光正的肖軼,楚擎既好氣又好笑。
“我問你,如果當初你的上官對你說了實情,說是馮帥的計劃,而非是什么造反,你還會回來通風報信嗎?”
肖軼低下了頭,微微晃了晃腦袋。
楚擎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該怎么評論這件事。
說邊軍只認馮帥不認朝廷吧,也不是,流血流汗,還要流淚,妻兒老小都照顧不了了,還怎么繼續給朝廷賣命?
楚擎理解,但是不贊同。
可不贊同歸不贊同,如果自己是邊軍將領的話,他也會這么干。
所以這種事說不出來個誰對誰錯,這個世道,對錯并不分明,界限也很模糊,不是靠著一本昌律就能分辨是非對錯的,但是有一點,誰也不能否認,朝廷,君臣,欠邊軍的,欠的太多太多了。
“你還愿意回邊關嗎?”
肖軼抬起頭:“末將還能回去?”
“能,我帶你回去吧。”楚擎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沒有背叛邊軍,是你的上官太白癡,非和你說要反叛,還提了吳王。”
肖軼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就是如此,末將怕那些將領被吳王所蠱惑,白白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