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奉車都尉。”
“哦?”昌承恪十分意外:“花了多少錢財?”
肖軼一臉自得:“砍人砍上來的。”
“混賬東西。”昌承恪怒其不爭的罵道:“能花錢買的品級,砍人作甚。”
“孩兒也無錢啊,再說邊軍可沒這陋習。”
“對,是極,邊軍與其他大營不同。”
昌承恪又突然面色一沉:“你這五品的奉車都尉,可曾在邊軍與旁人提及過父王?”
“沒。”肖軼面露肖軼:“孩兒從未提及過。”
“你要氣死本王啊!”昌承恪一巴掌呼在了肖軼的額頭上:“說,得說,得說啊,你得告知旁人,你是大昌朝吳王的幼子,自幼在當朝賢王昌承恪的教導下文武雙全,我昌承恪將最喜愛的幼子送到軍中,這一送就是十余年,夜夜以淚洗面,卻不敢將你叫回,讓你與軍伍同吃同睡,這是什么,這是我一代賢王昌承恪的…”
“你快歇會吧。”楚擎實在聽不下去了:“大哥,和你有一毛錢關系嗎,你要點臉行嗎。”
肖軼深以為然:“楚大人說的對,爹你還是要點臉吧。”
昌承恪轉過頭,指著楚擎:“險些讓你糊弄過去,軼兒為何會出現在千騎營衙署之中!”
肖軼解釋道:“孩兒被追殺了。”
昌承恪神色微變:“老四派的人?”
江月生叫罵道:“少在那含血噴人,天子要殺的人會躲藏在天子親軍的衙署中?”
“那為何軼兒在這里?”
楚擎聳了聳肩:“問你爹,不是,問你兒子去。”
肖軼沒吭聲,看向楚擎。
楚擎點頭道:“他知道馮帥的事,被馮帥的人給抓到京中的,你和他說實情就是。”
“放屁!”昌承恪不樂意了:“本王是自愿前來的。”
楚擎都懶得搭理他。
不知道誰在城郊凍的和三孫子似的。
肖軼三言兩語將情況說了一遍,昌承恪坐下了:“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老父親扭過頭,深情的看著昌軼:“天意,這是天意啊,是老天爺,讓父王與你在京中遇到,這是天意啊。”
肖軼面色也有些復雜,見到親爹,要說不激動吧,假的,可激動吧,也激動不到哪去,因為他知道,老爹會活的很好,享盡榮華富貴,自己,也會為了理想而奮斗,可自己想要的,老爹給不了,也不允許他自己去爭取,這才導致了十多年沒見面。
“天意,就是天意,天意如此。”昌承恪感慨萬千:“軼兒,這是天意,你我父子重逢,這便是天意,天意…讓你回到邊關后告知旁人,告知世人你是我昌承恪送到邊關的,我昌承恪強忍悲痛教導你要為國殺敵,我一代賢王昌承恪遵從天意…”
肖軼二話不說,坐福三旁邊繼續學習昌律去了。
楚擎豎起大拇指,佩服的不要不要的,怪不得當年那么多文臣支持這老家伙,果然不是沒原因的,這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啊。
滿面鄙夷的楚擎剛要開口,突然發現昌承恪的眼底掠過了一種極為莫名的情緒,似是…驕傲與自豪?
是的,就是驕傲與自豪!
楚擎確定了,昌承恪重度精分與恬不知恥的面孔下,隱藏著驕傲與自豪。
可他依舊無法看穿昌承恪,看穿這個嘴上嚷嚷著要奪位,卻提前準備好了百萬貫要送去邊軍的吳王。
不知不覺間,楚擎發現,眼前的這位王爺,似乎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復雜,都要矛盾,或者不是復雜與矛盾,只是自己看不穿,世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