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才走了一日,京中各處酒肆、茶樓、飯館的營業額翻了翻的往上漲,甚至不少府中的下人都得了賞錢。
尤其是年輕的讀書人,擊掌相慶,他們終于可以去寒門書院鬧事了。
他們要穿著儒袍,捧著紙筆,去寒門書院討教討教,看看寒門書院的先生,到底夠不夠格開辦書院!
然后,這群讀書人就傻X了,因為寒門書院新來個先生,教兵法的,姓馮,叫馮洛。
去別的書院鬧事,最多丟人,去寒門書院鬧事,丟命,不是可能丟命,是一定丟命。
年輕的讀書人們,啞火了。
不少以前往死里禍害商賈的朝臣們,已經對寒門書院沒什么興趣了,他們將目光盯到了商賈身上,以前怎么吸血的,現在要加倍吸回來。
然后,這些朝臣也傻眼了。
商賈成立了個什么商會,這事,大家以前是知道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邱萬山上了奏折,談論了一下當今商賈和商稅的重要性,然后又小小的提及了一下,天子應該派個人了解了解這個新的領域,年輕人優先,而且得是天子信任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姓昌,就是那種很年輕,在宮里天天沒屁事干,最好出宮學點東西的人,問天子有沒有人選。
老邱基本上就差給太子昌喻的身份證報出來了。
就這樣,太子昌喻帶著幾個明明是戶部官員非裝東宮官員的年輕人,在商會大棚中成立了一個小班子,美曰其名,監督商會商賈交納商稅,實際上,已經拎著大砍刀等著朝臣送上門讓他們放血了。
書院碰不得,商會不敢碰,那碰楚擎名下那些無比賺錢的作坊總成了吧。
世家們,嘗試了一下,然后,發現了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作坊的份子分成了三份,千騎營一份,商賈們一份,這兩份,他們是知道的,第三份,曝光了,宮中,太上皇與天子,占著最后一份。
這也就是說,誰動那些作坊,誰就等于是把手伸黃老四兜里拿錢。
直到這時大家才發現,楚擎好像走了,但是,好像又沒走。
因為即便這家伙走了,他所擁有的東西,依舊不是其他人能夠,可以,敢去,覬覦的。
世家們還在自我安慰著,不管怎么說,楚擎是走了,至少沒人找他們麻煩了。
事實上,他們又錯了,千騎營的副統領江月生,在衙署門口放了個大箱子,叫做什么舉報箱,只要百姓有冤屈,都可以往里面投信。
你不會寫字,沒問題,千騎營有會寫字的探馬。
你沒錢去京兆府告狀,沒問題,千騎營出錢。
你怕告不贏,沒問題,馬大人是我們衙署大統領的至交好友。
你不會告,更沒問題,你就說名,說名就行,我們千騎營衙署的探馬幫你查。
別說你受冤屈了,就是你沒受冤屈,你提個名,只要是朝臣,只要是世家,我們就整他,往死里整!
反正就是不要怕,只要你肯提名,大事,咱去朝堂上找天子,小事,咱去京兆府,大事小事解決不了,也沒問題,咱千騎營衙署就是有錢,非但有錢,還可以貼告示,只要你說的事是真的,只要我們查實了,那就貼告示,誰家的誰誰誰,什么時候干了什么事,必須讓全城的老少爺們都知道,反正就是整不了他也惡心他。
世家和朝臣們,終于反應過來了。
這楚擎走了…還他娘的不如不走呢,至少以前沒這個什么玩意舉報箱,沒這么欺負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