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臉紅了,因為昨日,他看不到尊重,今日,他看到了尊重,楚擎對他的尊重。
“敢問大人。”依舊是陶蔚然開口:“文的,還是武的?”
楚擎笑意漸濃,他就知道,陶蔚然這胖子沒好心眼。
“本官現在走的是高端路線,先說文的吧。”
“文的。”陶蔚然微微一笑:“騙。”
“騙?”
“冒充關中商賈,京中商賈,高價收糧,將剩下那三成糧,收了。”
“你這個騙,不是,你這個文的,本官很喜歡。”楚擎來了興趣:“繼續說。”
“薛將軍先要來三成糧,剩下的,咱們見仇家人,高價購買,給了錢,得了糧食,殺人,奪回銀票。”
楚擎沒有太聽明白:“怎么殺,怎么奪?”
“想怎么殺就怎么殺,想怎么奪,便怎么奪,探馬殺,探馬奪,金戈折沖府的軍卒,將糧草運回來。”
“不可!”薛夔下意識開口說道:“若是軍伍去運糧,豈不是讓仇家知曉了。”
“是的。”陶蔚然笑的很陰險:“就是讓仇家知道,是軍伍運的糧,是楚大人,殺的人,仇家,不敢聲張的。”
薛夔神情微動,聽明白了弦外之音。
仇家賣的糧,是官糧,見不得光,即便告狀,他怎么說,說倒賣官糧被劫了?
陶蔚然繼續說道:“這買賣,只能干一次,所以若是干了,不如干一次大的,仇家有多少糧,大人,就買多少糧。”
薛夔還是搖頭:“可日后,再有糧草,仇家依舊會刁難邊軍。”
楚擎笑道:“短期內,不會再有糧草送到邊關了,而下一次糧草運送過來的時候,我向你保證,桐城,已經不是仇家說了算的。”
薛夔神色一變再變,總覺得心里不踏實,沖著陶蔚然拱了拱手:“敢問這位大人,這文的,都要殺人,武的,又要如何?”
“薛將軍莫要叫大人,本官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還是已經請了辭的縣令,莫要那么客氣,叫一聲陶兄即可。”
薛夔瞅了一眼比自己至少小一輪的陶胖子,沒吭聲。
“上山,扮匪,劫糧。”
陶蔚然一開口,薛夔都笑了:“扮山匪,劫糧?”
“不錯,我家大人,不跪著要糧。”陶蔚然指了指童歸的長刀:“靠這個,便不用跪著了。”
“話雖如此,可若桐城讓折沖府剿匪呢,倒是不用跪著,可只能在山里,在山里,不用跪著。”
“真特么麻煩。”
楚擎一把抽出福三身后的腰刀,拍在了桌子上:“靠這個,不跪著,能要來糧嗎。”
薛夔點了點頭:“能,得去山里。”
楚擎打開包袱,取出來官印:“靠這個,能要來糧嗎。”
“能,得跪著。”
楚擎將千機放在了官印旁:“這兩個,加起來,能要來糧嗎!”
薛夔都被繞糊涂了,下意識點了點頭:“能,得去山里跪著。”
楚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