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糧二字一出,仇智的臉上山過一陣不自然的神色。
“曹公子有所不知,桐城四周多是荒地,這糧食,年年歉收,倒不是不給曹大人顏面,可本官亦是無可奈何,二位公子多擔待,怕是要白白勞碌了一趟。”
付永康沒好氣的說道:“誰要買桐城的糧,我們要買你仇家的糧。”
“我仇家的糧?”仇智強顏歡笑道:“家里倒是有幾畝薄田,可即便是有余糧,那也都接濟了為國征戰的邊軍們,哪里來的糧食出售。”
楚擎滿心鄙夷。
仇家嘴臉可見一斑,明明吸食邊軍的血,還不往吹噓自己大仁大義。
“明人不說暗話。”付永康開門見山道:“大爺知道你截留了邊軍的糧草,你仇家,也私藏了不少官糧,大爺買的就是…”
“混賬話!”仇智面色劇變,冷聲打斷道:“曹公子,本官給曹尚書顏面,不追究你鞭打了城門郎一事,你卻敢在本官面前血口噴…”
“混賬話!”
付永康來了個“反打斷”,伸手入懷,五張十萬貫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仇智愣住了,望著眼前的銀票,眼里滿是貪婪之色。
別說仇智了,就是京中的一些世家子,見到了這五十萬貫,也得哆嗦一下。
理智終究戰勝了貪欲,仇智吞咽了一口口水,可語氣,卻帶著幾分討好,揣著明白裝糊涂。
“曹公子,你這是何意?”
“你的糧,有多少,我要多少,不夠,大爺再加錢就是。”
“本官是真的沒有余糧,本官沒有,桐城沒有,仇家,也沒有,官糧之事,更是子虛烏有。”
仇智的雙眼,都快長銀票上了,嘴硬,但是身體很誠實。
楚擎笑著插口道:“仇大人,我們從潿江一路趕來,受了不少苦,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潿江?!”
楚擎,繼續笑而不語。
仇智臉上閃過一絲莫名之色:“本官聽聞曹大人,乃是兩袖清風的清官,倒是夫人的家里產業頗大,這五十萬貫,隨手便拿了出來…”
說到這里,仇智裝模作樣的輕輕給了自己一耳光:“是本官多嘴多舌了。”
話是這么說,可仇智一副等待解釋的模樣。
意思很明顯,曹悟雖然是禮部尚書,但是挺窮的,完了為人還摳搜的,哪來的這五十萬貫,又為何買糧。
其實這種態度,已經從側面證實了很多問題,至少是上鉤了,動心了,要不然也不會進行試探。
不得不說,陶蔚然太了解世家子是什么德行了,劇本設計的很巧妙,付家兄弟照本宣科就成。
“大爺的爹爹,自然是兩袖清風的清官了,不過這錢,卻不是爹爹給的,而是…”
付保衛說到一半,老二付永康完美接戲:“大哥,莫要多言。”
付保衛沒好氣的說道:“怕甚,這仇智又不是什么好鳥,說了又如何。”
仇智挨了罵,卻不生氣,等待下文。
可惜,沒下文了,因為付家兄弟得等仇智開口。
見到兄弟二人不吭聲,仇智,果然如陶蔚然所料,就和也背了陶蔚然的臺詞似的。
“聽聞,禮部尚書曹大人,與京中千騎營楚擎楚大統領交好,而楚大統領,不日即將抵達邊關,又聽聞,這楚大統領,最是不喜貪官污吏,而曹大人要購糧,購買官糧,這…說不通啊。”
“那楚擎算個什么狗東西,我爹豈會與他交好。”
付永康冷笑道:“那殺千刀的狗日的,不過是個破落戶罷了,仗著幾分圣寵,在京中比我兄弟二人都囂張跋扈,待有一日失了勢,老子扒了他的皮。”
“不錯。”付保衛接口道:“仗著是個什么統領,我爹只好委曲求全,若不是統領,老子見他一次打他一次,他娘的害我們兄弟二人遭受著風沙之苦。”
楚擎的笑容有些牽強,他懷疑這兄弟二人說的是真心話。